然而,伏帝關前,那位人族始帝腳踩巨大天妖屍骸,手持四柄帝劍,遞出一劍又一劍,不僅將他的不死之軀斬得七零八落,也將他的道心一並斬碎,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位人族始帝已經逝去千年,成了一堆白骨,可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劍傷,始終存在,不管他施展何種手段,都無法將其抹去。
新傷牽動舊傷,肆無忌憚的爆發起來,將他的生機生生磨滅,隻是數個呼吸而已,這位妖族絕巔巨頭已是滿身死氣,燈火將滅。
魔老艱難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麵容,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滿是嘲弄和譏諷。
“為什麼?”
魔老渾渾噩噩,已經想不通這位年輕大劍仙為什麼對他通下殺手?而且為什麼是襲殺,劍修殺人,不該是光明磊落的問劍嗎?
從陸玄樓祭出帝劍元序的時候,他的身份已經大白於天下,所以這是一個極為可笑的問題。
陸玄樓默不作聲,拔出元序,甩落劍身上的鮮血,隨手將魔老推到在地,一腳踩住他的頭顱,壓入泥土之中,指著顏沉魚,譏諷說道:“你鬼鬼祟祟偷襲一劍,我便匿影藏形還你一劍,權當是還禮了。”
說話之間,陸玄樓先是祭出青帝、長贏、白藏三柄帝劍,分彆刺入頭顱、軀乾、丹田,然後祭出兩柄凶劍,元屠、阿鼻,血色劍光飛舞,削皮斷骨,將魔老碎屍萬段,將其神魂都斬為齏粉,死的不能再死。
這倒不是陸玄樓殘忍,而是這位妖族絕巔能讓魏帝陸啓都覺得難纏,不敢掉以輕心。
看著魔老的殘屍斷骸化作一縷縷清風,消散在天地間,陸玄樓長舒一口氣,然後陸玄樓有些好奇,他這算不算以九殺十呢?
打蛇不死,要被蛇咬,所以斬草就要除根。
陸玄樓收起飛劍,恢複真容,飄至顏沉魚身前,皺眉搖頭,問道:“無礙吧?”
劍夢有些無語,翻個白眼,忍不住想問問陸玄樓,你出劍有多重,你心裡沒數嗎?
不過她沒敢問,誰讓她現在既不是這位年輕帝王的朋友,也不是可以平等對話的敵手,隻是低人一等的臣子,生死榮辱皆在其一念之間。
“顏沉魚參見陛下。”
顏沉魚不顧傷勢,先執一禮,起身說道:“小傷,不礙事。”
劍夢又是一陣無言,本命飛劍受損,大道折損頗多,這都是小傷,那什麼才算是大傷?
不過轉念一想,這話似乎也沒毛病,無論是大魏鐵騎還是大魏隨軍修士,隻要不死,都是小傷,都不礙事。
“劍修廝殺,哪有大道折損的說法?這些年,朕與人廝殺無數,大傷小傷不計數,更有一身道傷,結果呢?朕步步登高,殺力古來第一。”
陸玄樓輕笑說道:“怕什麼來什麼,我輩劍修與人廝殺,瞻前顧後,不敢傾力遞劍,才是真正的大道折損。你能遞出那樣一劍,用不了多久,我大魏將多出一位嶄新的十境大劍仙,朕心甚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