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樓著一身金絲繡龍的黑色劍衫,目光掃過妖族大軍,掃過一眾妖族強者,在桃妃身上停留片刻,最終落在雲荒劍修身上。
這撥妖族劍修立在妖族大軍最前方,劍氣縱橫,交織如布,連成一片,殺意最盛,目光最狠。
其中緣由,人人心知肚明,不消多說!
陸玄樓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讓一眾妖族強者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雲荒劍修,不出劍,可以不死。
“這位年輕帝王擺三教祖庭擺了一道,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
遠古天妖蠱雕譏笑連連,事到如今,誰還看不出來,兩族最後一場問劍尚未開始,妖族已是勝券在握。
九尾天狐輕笑說道:“那就由你蠱雕出手,送這位年輕帝王上路,如何?”
蠱雕搖搖頭,笑道:“陸玄樓那廝與雲荒劍修有舊怨,桃花大劍仙當麵,我怎麼敢越俎代庖呢?”
遠古凶獸燭九陰戲謔說道:“這位年輕帝王與龍族也有一筆血仇,敖族長就不想手刃強敵?”
敖坤不假思索的說道:“過去的事了就不提了,現如今,我與這位年輕帝王是掏心掏肺的知己。”
一位剛剛蘇醒的虎族絕巔巨頭,真名白圖,說道:“那位年輕帝王殺力不低,要我看,還是魏帝陸啓出手,才算十拿九穩。”
“子殺父,父殺子?”
魏帝陸啓輕笑說道:“虎毒不食子,朕就能殺兒子?真要做了此時,朕豈不是連你都不如?要不這樣,你先殺兒子,朕再殺兒子,誰也彆說誰。”
白圖就不說話了。
千年之前,他參與了圍殺人族始帝的伏帝關戰役,受傷極重,不得不陷入沉睡,而今雖然蘇醒,但最多撐個一千年,就要一命嗚呼。
而他的兒子,天資卓絕,年級輕輕,就已經是山巔境天妖,虎族的未來就指望著他兒子了。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位妖族絕巔巨頭願意出陣,與陸玄樓捉對廝殺一場。
天妖狼活著的時候,妖族絕巔巨頭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另立山頭,可天妖狼一死,妖族瞬間就四分五裂。
以帝無、九尾天狐白篁為首的妖獸一脈,以敖坤、鳳清為首的龍鳳兩族,以蠱雕、九頭蟲為首的天妖一脈,以燭九陰、黃禍為首的凶獸一脈,還有以魏帝陸啓為首的伏帝關妖族。
各有心事,各有算計,勾心鬥角,略見不鮮。
此刻還能站在一起說話,也隻是因為陸玄樓和離黃泉也、大魏鐵騎和南域魔道修士仍舊立在那半截城牆之上。
“既然諸位不肯與朕捉對廝殺,那朕可就要放手殺妖了。”
說話之間,陸玄樓心念一動,天之武庫緩緩張開,然後天地驟然昏暗。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妖族大軍頭頂一千丈,虛空緩緩蠕動,一柄柄飛劍,自上而下,探出劍尖,整齊排列,密密麻麻,猶如蝗蟲,覆壓數百裡的天空,遮掩天光,隔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