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陸玄樓和青原來到逐鹿山。
在山腳處,兩人遇到了許多前來尋求機緣和前程的妖族修士。
在逐鹿山效力百年,換來境界與實力,還有地位,從此自由行走人間,對那些出身不算好的妖族修士來說,不是虧本生意。
當然,逐鹿山也是贏家。
傾力培養一位修士,需要耗費多少底蘊,與修士的天姿息息相關。如果修士天姿極高,大道前程極為高遠,耗費的底薪不可計數,但修士天姿平平,大道成就有限,耗費的底蘊也寥寥無幾。
在雲荒妖族,出身如何,就決定了天姿高低。
那些在逐鹿山修行的妖族修士,境界到頭,就是天妖。
細細數來,自逐鹿山立宗以來,隻有兩三位出身尋常的妖族僥幸躋身山巔境天妖,無一例外,都選擇就在逐鹿山,擔任一峰山主,又或者是客卿供奉。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妖也是一樣。
既然能在逐鹿山呼風喚雨,位極一時,何苦下山,做個勢單力薄的山澤野修呢?
事實上,除了那些出身山巔大族的妖族修士,其餘妖族修士,無論境界高低,百年以後,幾乎都選擇繼續留在逐鹿山。
一山之隔,恍若隔世。
憾山城問劍不斷,逐鹿山安享太平。
山門前,擺放一張桌案,桌案後麵,是兩位逐鹿山修士,一個矮胖,負責詢問妖族修士的姓名、來曆、境界。一個高瘦,負責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登記造冊。
不遠處,還有一位山巔境天妖,躺在一張藤椅上,搖晃著身體,愜意的享受著春光。
陸玄樓與青原,神情淡然,越過妖族修士,來到桌案前。
妖族修士微微色變,多看了幾眼。
在雲荒妖族,渾身上下,不見一點妖氣,最不濟都是山巔境天妖。
九州天下的人族修士?
換作彆的地方,倒也可能,但這裡是逐鹿山,便是人族絕巔強者來此,也得呼朋喚友,前呼後擁,不然,有命來,沒命走。
陸玄樓站在桌案前,瞥了眼桌案,搖搖頭,嫌棄說道“字真醜啊!”
高瘦的逐鹿山修士抬頭,不耐煩的說道“來來來,你寫個漂亮的!”
在逐鹿山,最不受待見的,就是那些出身山巔大族的修士,因為從始至終,都不是逐鹿山的自家人。
而此刻,陸玄樓就被誤認為此類修士。
那個矮胖的逐鹿山修士就很圓滑,彬彬有禮的問道“兩位是來逐鹿山修行的?”
陸玄樓輕輕搖頭,笑道“舊地重遊,緬懷故人。”
矮胖修士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然,隻當眼前這位黑衫修士與某位山中強者是知己好友,笑問道“不知貴客可有拜帖?”
陸玄樓沒有說話,隻是搖頭。
高瘦修士不屑說道“逐鹿山畢竟是雲荒大宗,那些山中強者,放眼整座雲荒,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沒有拜帖,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得?”
矮胖修士瞪了高瘦修士一眼,眼前這位黑衫修士看著非凡,指不定就是山中強者的好友,豈是他們可以言語得罪的?
“不知我逐鹿山的那位強者是您的知己好友,容我通報一聲!”
“那倒不必!”
陸玄樓唏噓說道“他已經死了十數年了。”
說話之間,陸玄樓已經越過矮胖修士,緩緩前行。
“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