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散儘,一柄古樸飛劍懸停在陸玄樓身邊,輕顫微鳴。
“你是絕巔劍修?”
逐鹿山主聲音顫抖,臉色略顯蒼白,再也沒有先前的從容與自信。
一位以殺力見長的絕巔劍修分量有多重,逐鹿山主隻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陸玄樓曲指輕彈飛劍,好似有鐘聲回響,戲謔說道“還不跪地磕頭?”
逐鹿山主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實在沒有想到,你竟能瞞天過海,不聲不響之間,就已躋身絕巔劍修。不過,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絕巔劍修,真要說起來,比起那位人族始帝,你陸玄樓隻是螢火之輝而已。”
那怕已經過去千年,那位人族始帝始帝的強大已經刻在雲荒妖族的骨子裡,而在雲荒妖族的心目中,那位年輕帝王就是古往今來的最強,沒有之一。
陸玄樓好奇問道“那位人族始帝真就那麼強,比聞溪還強!”
“當年有幸,接過那位人族始帝遞出的一劍,沒有被劍斬,此生榮耀,無以複加。”
逐鹿山主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莫說是聞溪,就是陸玄樓與聞溪,還有兩座天下所有的劍修加在一起,都比不得那位人族始帝。”
“朕如何不信?”
陸玄樓解釋說道“朕知道,那位人族始帝孤身一人打垮的,是極致巔峰的雲荒妖族,而朕與大魏劍修,甚至都打不過一座元氣大傷的雲荒天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逐鹿山主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這並不是說你與聞溪不如那位人族始帝,而是你與聞溪,境界差了意思,不及那位人族始帝。”
“似你與聞溪這類劍修,逆境廝殺,以下克上,無往不利,到底是少數。事實上,絕大多數的時候,兩位修士捉對廝殺,都是境界越高,勝算越大,和他們是劍修還是武夫,並沒有多大關係。”
逐鹿山主繼續說道“在那位人族始帝孤身問劍的時候,境界最高深,此前無人,其下眾生。”
陸玄樓若有所思的問道“絕巔巨頭往上是什麼?”
逐鹿山主搖搖頭,說道“誰知道呢?那位人族始帝和遠古神靈都沒有看到的風景,我等更難看見,怎敢胡言亂語?”
陸玄樓抬頭仰望天幕,輕笑說道“朕祭劍而出,劍光輝映兩座天下,能看的,該看的,都看的。隻是到了此時,依舊妖族絕巔巨頭聯袂而來,圍殺於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逐鹿山主笑道“帝無決定將這座南域讓給大魏王朝,而我與逐鹿山結局既定。”
陸玄樓戲謔問道“作何感想?”
“古往今來,誰人能不死?”
逐鹿山主慷慨說道“死了就死了,沒什麼感想。能死在一位絕巔劍修的劍下,也不枉我來這人間一趟。”
“明知此死,還要問劍?”
陸玄樓搖頭說道“大魏山上,既然可以有一座北邙山和一座瓶山,就可以有一座逐鹿山,所以你可以不用死,逐鹿山修士也可以不用死。”
“陸玄樓,當真是吃定我呢?”
逐鹿山主搖頭說道“我先前說了,那怕你是絕巔劍修,境界還是差了意思。”
“朕是絕巔劍修,你是什麼?半步絕巔巨頭而已,論境界,論殺力,你哪樣比得了朕?”
陸玄樓大笑連連,樂不可支的說道“還是說,這些年你憑借一身蠻力和術法神通,縱橫雲荒,未嘗一敗,被視作一位絕巔巨頭,就真把自己當成一位絕巔巨頭?”
逐鹿山主臉色青紅,竟是無言以對,嘴硬說道“那就試試看?”
陸玄樓笑而不語。
他確信可以斬掉逐鹿山主,不算困難,到少不得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