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樓向前邁出一步。
就是這一步,飛劍驟然顫鳴,如寒蟬淒切,天地之間,劍氣動蕩,雲海瞬間被劍氣推開,以至於方圓數百裡,流雲不再,一片清朗。
敖坤看著陸玄樓,皺了皺眉。
這其實是他第一次見到一位絕巔劍修傾力遞劍。
先前,他雖然與這位年輕帝王廝殺一陣,掂量其殺力,但這位年輕帝王何嘗不是在掂量他敖坤的分量呢?
昔年的敖坤隻時敖坤,今時的敖坤不僅是敖坤,還是半條真龍。
那這位年輕帝王是覺得在桃妃等妖族絕巔巨頭趕至界關之前就能將他敖坤劍斬?又或者,這位年輕帝王覺得那些大魏一字王侯可以攔下桃妃等絕巔巨頭,讓他從容問劍,取下他敖坤的頭顱?
隻是,攔下北邊的桃妃,那南邊的九尾天狐白簧呢?
來一場必定兩敗俱傷的問劍,白白便宜三教祖庭,實在不似這位年輕帝王的手筆,那就是這位年輕帝王真有把握斬掉來此界關的所有妖族絕巔巨頭?
敖坤搖搖頭,現如今,兩座天下的最強者魏帝陸啓都未必能做成此事。
“你與魏帝陸啓有所勾連?”
不等陸玄樓說話,敖坤就已經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期望雲荒亂糟糟的,是想漁翁得利的三教祖庭,而期望兩座天下都亂如麻的,是隔岸觀火的魏帝陸啓。
能將兩座天下都攪得天翻地覆的,好似隻有這位年輕帝王。
於公於私,魏帝陸啓都沒有道理不幫這位年輕帝王一回,如此來想,九尾天狐白簧多半是來不了了。
敖坤也不氣餒,若他敖坤都要都被這位年輕劍斬,要麼帝無親自來,要麼大家一起死,而九尾天狐白簧來與不來,好似都無關緊要。
拋開勝負與生死不談,能與一位絕巔巨頭兩兩問劍、捉對廝殺,敖坤不勝榮幸。
眼瞅著陸玄樓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敖坤不再猶豫,在半空中扯出一條強大的氣息,化作無數的細微長線,撞了出去。
絕巔境界的修士廝殺,幾乎抬手就有天地之圍,一般修士彆說接招,光是遠處來看著,也會膽戰心驚。
這個境界的修士,已經不是天地之間的主角,而是一方天地的主宰。
飛劍在陸玄樓手中,此刻橫切一劍,就造成一道極大的空間裂縫,在順手將那些氣機破碎的同時,劍光一直向前,最後再敖坤身前不遠處,被他一拳轟碎。
隻是這一劍之後,陸玄樓好似完全不用聚攏劍氣,下一劍就接踵而至。
這第二劍一起,天地之間便已經到處都是劍光,等到那些璀璨劍光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條讓人瞠目結舌的劍氣長河已經距離敖坤不足數丈。
敖坤雙手結印,祭出那枚真龍逆鱗,橫在劍氣長河前。
無數劍氣彙聚而來的劍氣長河撞上那枚真龍逆鱗,鋒芒的韻味已經充斥在天地之間。
敖坤的衣袍無風而動,鬢發更是被吹動,朝著身後飄蕩。
那條劍氣長河算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的身軀上。
然後,敖坤開始穩重起來,接下來的幾劍,沒吃什麼大虧。
“挨打不還手,打者日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