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後,南域儘歸大魏。
陸玄樓放下心來,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臉色驟然蒼白,氣息瞬間萎靡,身軀也搖搖晃晃。
一隻玉手不動伸手的落在陸玄樓身後,穩住陸玄樓的身形,聞溪譏笑問道“怎麼,撐不住呢?”
“廝殺至今,朕著實到了極限。”
陸玄樓坦然說道“若不是最後大劍仙遞了一劍,朕此刻是死是活,尚且難說。”
聞溪淡然說道“似你這般打法,本來就是尋死。”
“敵強我弱,不拚命怎麼行?”
陸玄樓擦去嘴角的鮮血,輕笑說道“好在朕福大命大,既沒死,也贏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這一戰過後,陸玄樓和大魏王朝徹底眾矢之的。
陸玄樓淡然說道“此刻朕的狀態,還支撐不起下一場問劍,唯有將息、修養。”
聞溪抬起頭,“無論是三教祖庭,還是雲荒妖族,此刻都很不能將你與大魏王朝除之而後快,誰能讓你輕鬆?”
“有道是事與願違,他們不想讓朕輕鬆,朕就真不能鬆口氣?”
陸玄樓輕笑說道“雲荒妖帝山,曆來將魏帝陸啓視作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果不是朕聲勢驚人,問劍凶狠,雲荒妖族早就傾巢而動攻伐伏帝關了。朕死了,魏帝陸啓能落到什麼好?他舍不得朕死,巴不得朕越鬨越大。還有龍鳳兩族,蠱雕身死,敖坤重傷,這筆賬雖然記在朕的頭上,但比起朕來,龍鳳兩族隻會更加痛狠狠伏帝關的審時度勢、見死不求,朕要是敖坤,就破罐子破碎,我不好過,你也彆得意。至於三教祖庭,魄力不夠大,又被聲名所累,縱然知道朕要問劍,不敢率先出手,隻能等著朕去海鮮遞劍!”
聞溪笑道“倒是忘了,光複南域以後,你已是九州天下的大英雄。”
“事實上,朕最大的底氣是大劍仙。”
陸玄樓輕笑說道“隻要大劍仙立在此處,雲荒妖族和三教祖想要攻伐大魏,也要掂量好自己的分量。說句妄自菲薄的話,一個陸玄樓,能劍斬桃妃、蠱雕,讓雲荒妖族吃儘苦頭,一個殺力更高的聞溪,讓其吃苦更多。”
聞溪沉思片刻,笑道“此話極為消受。”
一場問劍,五位妖族絕巔巨頭,兩死兩逃一傷,如此煊赫戰績,是因為陸玄樓絕巔劍修的殺力,更是因為那柄壓勝妖族的的飛劍根袛。
聞溪捫心自問,換作是她,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但那又如何?
兩座天下,所有修士,都有根深蒂固的認知,那就是她是比陸玄樓殺力更高的劍修,陸玄樓能做到的事情,她隻會做得更好。
………
雲荒某處,一座小天地中,近百道巍峨如山嶽的身影混亂廝殺,恐怖氣息此起彼伏,吞吐強橫力量,將青山打得催折傾塌,將大地打得破碎沉淪。
驀然間,小天地破碎開來,數十道身影轉瞬分開,立於東西兩側,涇渭分明。
“陸吾,你這該死的叛徒!”
九尾天狐白簧麵目猙獰,怒目而視,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嫵媚風情?
她身後有八道身影,皆是妖族絕巔巨頭,那怕廝殺過後,消耗極大,氣喘籲籲,但周身依舊彌漫著駭人的恐怖氣息。
“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我算哪門子叛徒?”
另一側,將一身傷勢修補,重新躋身絕巔巨頭的陸吾風輕雲淡。
在他身後,先是兩位絕巔境界的遠古凶獸,然後是十數位妖族始族巨頭,再往後,還有數十道身影,目光空洞,無一例外,都是由妖族強者屍骸煉製而成的傀儡。
“陸吾,與這臭娘們廢什麼話,趕緊宰了她,吞了血肉,大煉一番,更高更遠,大道向前。”
一位絕巔境界的遠古凶獸,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名為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