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
聞溪眉頭輕挑,躍躍欲試。
與其閉關問道千年,不如痛快廝殺一場。對劍修來說,每一場問劍,都是一場無形的大道砥礪,求之不得。
當年問劍天妖狼以後,劍氣耗儘,大道折損,正是此生最虛弱的時候,而魏帝陸啓就在那個時候對她落井下石。倘若不是有陸玄樓挺身而出,倘若不是魏帝陸啓還不想與陸玄樓撕破臉皮,或許她真要被魏帝陸啓的雷霆手段斬落當場。
聞溪自覺雖是女子,但心胸不算小,可生死恩怨,決沒有輕拿輕放的道理。
早些時候,大道折損,她憑借陸玄樓的一身劍氣才能保留些許殺力,而今明月清白,劍氣也在巔峰,來一場問劍,於公於私,都合乎道理。
陸玄樓輕笑搖頭,“不是問劍,朕想與魏帝陸啓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聞溪輕輕蹙起眉頭,“喊我作甚?天下與江山,花落誰家,我並不關心。”
陸玄樓將從天妖狼那裡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聞溪,歎聲說道“在朕眼裡,伏帝關好似一座龍潭虎穴,魏帝陸啓是蟄伏其中的猛獸,草率入城,豈不是羊入虎口?所以朕需要一個分量足夠重的幫手來撐起場麵,朕也好有底氣與魏帝陸啓爭鋒相對,而大劍仙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今天下,明麵上的至強者隻有三人,魏帝陸啓、帝無,還有聞溪。其次是陸玄樓、三教魁首這等天人境強者,接著就是兩族絕巔巨頭。
天人與至強,雖然也是一線之隔,但其中差距,當真不小。
舉個例子,三教魁首聯手敵不過一個垂垂老矣的天妖狼,故而在兩族長達千年的角力中,九州天下始終力有不逮,隻能背靠一座界關,嚴防死守,辛苦經營,才能謀劃將來。
舉個例子。一個垂垂老矣的天妖狼都壓的三教祖庭抬不起頭來,那麼一個身在巔峰的天妖狼呢?莫說一座界關,就是有千百座界關,三教祖庭也守不住一座九州天下,而陸玄樓與魏帝陸啓,恰似三教祖庭與身在巔峰的天妖狼。
“朕實力還有不濟,隻憑情麵,是沒有資格與魏帝陸啓同桌吃飯的,所以不得不拉上大劍仙,狐假虎威,虛張聲勢。”
聞溪淡淡說道“隻怕你找錯人呢,我也打不過魏帝陸啓。”
“打不過是一回事,能打是一回事。”
陸玄樓輕笑說道“大劍仙能拖住魏帝陸啓,替朕爭取足夠時間,可以讓朕肆意出劍,將伏帝關所屬殺個乾乾淨淨,這就是底氣!”
“還不是兩百俱傷!”
聞溪頗為不屑,陸玄樓固然可以屠滅伏帝關,但等魏帝陸啓回過頭來,她與陸玄樓都得死。
“所以是底氣啊!”
陸玄樓笑道“還請大劍仙放心,朕與魏帝陸啓還算聰明,不到萬不得已時候,做不出這等事情來。退一步來說,真要鬨到這個地步,大劍仙儘管先行離去,朕自負生死。”
聞溪並不領情,冷笑說道“逃,豈是我輩劍修所為?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來問劍陸啓,你隻管遞拳殺人。”
“好說!”
陸玄樓輕笑問道“如此來說,大劍仙應下呢?”
聞溪點點頭,“但願你與魏帝陸啓談不攏!”
“唯恐天下不亂?”
陸玄樓撫掌而笑,“大劍仙與朕相似,都是不怕死的愣頭青啊!”
聞溪橫眉冷對,陸玄樓視而不見,自顧自說道“倘若這一場問劍真正發生,且大劍仙還能不死,百年以後,魏帝陸啓就是大劍仙的劍下亡魂了!”
聞溪欣然說道“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