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姐。”在和平飯店門口下了車,還沒走幾步,一個男人叫住了她。
“你是?”淩琳轉身,慶幸總算是有個發音標準的,可對方她並不認識,怎麼知道她姓淩的?
“飛總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彪子從懷裡掏出文件袋遞給了淩琳。
飛總?聽到這名字,淩琳心尖忍不住顫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接過文件袋,還想問點什麼,彪子已經轉身走了。
帶著一絲疑惑,沒等回到房間,在電梯裡,淩琳拆開了文件袋,裡麵是一張紙條和一個錄音機。
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西康路23號。
回到房間,淩琳有些迫不及待摁下了錄音機的播放鍵。
“那當然是老漢推車了,她的屁股是絕品!”
“哈哈,我也是,不是絕品,是藝術品!”
“...淩琳對於我來說,就是層破了的窗戶紙,史密斯,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娶她吧。”
聽到這一句,淩琳顫抖著伸手想把錄音機關了,可是她太慌亂了,錄音機從茶幾上掉了下來,聲音還在響。
“她就是個賤貨,生來就是給男人乾的!”
淩琳瘋了一樣地搶起錄音機,猛地朝地上摔去,跟著用高跟鞋使勁地踩,這才終於讓它閉上了嘴。
做完這一切,她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她的胸口,快要讓她不能呼吸。
“啊~!”她歇斯底裡地呐喊。
大約半小時過後,喊過,哭過,抽過自己耳光的淩琳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呆呆坐在沙發上,披頭散發,白嫩臉上是醒目的紅色掌印。
淩琳突然想起了遠方的母親,那個一直以她為傲逢人便要誇讚自己女兒是大學生在大城市工作的母親。
她是單親家庭,父親在工廠裡出意外走了,是母親一個人把她養大的。
現如今的她,還剩下什麼呢?
隻剩下肮臟無比的身體,和一輩子也洗刷不了的愚蠢和恥辱。
她這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勇氣,拖著這樣一副肮臟的身體,回去見自己的媽媽。
淩琳這時注意到了茶幾上的紙條,她拿起紙條再次看了一遍,西康路23號。
當天夜裡,接近淩晨的時候,史密斯和呂輝方才醉醺醺地回到和平飯店。
醉生夢死一場的倆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淩琳不見了。
倆人呼呼大睡的時候,淩琳站在臨海火車站的站台上,凝望著故鄉的方向。
晚風輕輕的吹,她感受到了一絲絲沁人心脾的安寧。
她本來想去死的,那個不厭其煩聽完她故事的男人,說了一句,“放下,回家吧,以後聽媽媽的話。”
是的,她要回家,媽媽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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