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很乾淨,乾淨的除了陳龍的屍體,再沒有一點彆的不該有的東西,他們以案發現場為中心,仔細搜索了一遍,一無所獲。
陳龍的身上除了傷口,也沒有發現任何凶手的痕跡。
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是晚上的淩晨12點到一點之間,輕機二廠的廠房本來就已經廢棄,最近的住戶也隔著一百多米,再加上深夜,根本沒有目擊者。
唯一能算作線索的,是法醫說根據傷口判斷,凶手用的刀非常鋒利,不是尋常的菜刀或者水果刀,是精加工過的製式刀具。
對陳龍的社會關係排查也在一番努力過後陷入僵局。
案子找不到突破口,上麵還在持續施加壓力,整個刑偵大隊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休息,所有人吃住都在局裡,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有人提出再對陳龍的女朋友張月進行一次突擊審訊,興許能從她那兒得到什麼線索,這個提議獲得了認可。
“張月,有件事情是時候告知你了,陳龍已經在三天前死亡。”
張月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好似被澆築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為了儘快抓到凶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你認真想一想,他以前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
“真的,死了?”張月顫抖著問。
“死了。”
“我就知道,那個人說的,就是阿龍,安警官還騙我。”張月自言自語,然後猛地抬頭看向向她提問的人,“阿龍是被捅了十八刀嗎?”
“是。”提問的人愣了一下,奇怪張月怎麼會知道這個細節。
“阿龍死了,阿龍死了,嗬嗬,他死了,說好的我們都不乾了,做點小生意,你怎麼能死呢?”張月像是丟了魂,繼續自言自語。
“張月,我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還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在臨海你和陳龍的關係最親密,你最了解他,你好好想想,他有沒有什麼仇家,誰有可能會殺他?”
“仇家,誰有可能,誰有可能”張月喃喃自語,突然間眼睛亮了,“我知道是誰了,是那個本子人,一定是他,肯定是他,阿龍騙了他的錢,他要報複!一定是!”
“你們快去抓他!快去,快去啊!”
張月奮力起身,激動大喊,因為手被銬著不斷掙紮,一旁的女警連忙上前控製,在掙紮中,張月突然昏死了過去。
審訊由此結束。
張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小房間裡,看布置是看守所的醫務室,負責照看她的女警就在床邊坐著。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這個點沒飯了,餓了那邊有麵包。”
“謝謝。”張月輕聲道謝,然後意識回到了正軌,大腦開始提醒她為什麼昏迷。
阿龍死了。
短暫的遺忘,讓悲痛來的更加猛烈,強烈的心酸與痛苦像是狂風暴雨下的浪潮,不斷擊打著她心靈的礁石,生活於她而言是黑夜中的大海,無論去哪個方向都是無儘的黑,陳龍是她的燈塔,是她唯一的光,現在燈塔倒了,光也隨之消失了。
在旁人眼中,陳龍是個混混,他暴力,肮臟,醜惡,是這座城市的陰暗,但他是她的燈塔,給她帶來幸福的曙光。
“你好,我想喝水,可以給我倒一點嗎?”張月試探著問。
“行,我去倒,你躺好彆動。”女警答應了,起身去倒水了。
“對不起。”張月用細不可聞的聲音,看著女警的背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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