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猛然睜開眼睛,空蕩蕩的堂屋裡靜悄悄的,爐子裡已經沒了明火,炭火在黑暗中發出紅色的微光,像是惡魔血紅的眼。
他迷迷糊糊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孩子被人放在了一艘小船上,順著奔湧的河水不斷遠去,孩子在撕心裂肺的哭,他無助地站在岸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揮散噩夢帶來的不安,走到爐邊,借著微光看了一眼手表,十點半了。
“小秦,去睡吧。”刀哥輕輕喊了一聲,然後點亮了手電筒。
“沒事,我不困,你再去睡會。”秦飛說,“等會我喊你。”
“聊會天。”刀哥說。
說完他走向爐子,往裡添了柴火,把火吹著,火光照亮了堂屋中心,倆人圍著爐子坐了下來。
“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刀哥拍了拍秦飛肩膀,“現在已經知道孩子在哪了,總有辦法的。”
“嗯。”秦飛淡淡說,“明天先回雲邊,好好查一查那個叫黑哥的。”
“主要是不清楚裡麵情況,硬闖咱們不占便宜不說,也保證不了孩子的安全。”刀哥皺眉說,“等回了雲邊,我再叫些人手過來,人多底氣也足些。”
秦飛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院門那邊傳來‘啪啪’的聲響,有人在拍門。
他和刀哥幾乎同時起身,飛奔而去。
“誰!”秦飛抵著門,低吼問。
“是我。”是阿芸的聲音。
秦飛沒有立刻開門,他扭頭給了刀哥一個眼神,示意刀哥去院牆那邊,看看外麵的情況。
刀哥會意,走到牆邊,牆不高,他兩手一扒,撐起身子探頭就能看到牆外。
等刀哥從牆上下來,衝他點頭,秦飛這才開門,跟著打開了手電,看到了阿芸那張驚魂未定的臉。
“進去說。”阿芸擠開看著她發愣的秦飛,徑直往堂屋去了。
刀哥拉了一把秦飛,把門重新關好。
三人在堂屋,圍著火爐坐了下來。
“有沒有吃的?”阿芸坐的離火爐很近,像是很貪戀爐子的火光。
刀哥起身去拿了吃的和水遞給了阿芸。
“說說吧。”秦飛給爐子裡添著柴火,扭頭看了阿芸一眼。
“他們答應了,兩百萬,把孩子還給你。”阿芸啃著饢餅,看樣子餓的厲害,“你要是答應的話,明天跟我進去。”
“他們是什麼人?”秦飛和刀哥對視一眼,然後問。
“他們就是他們,你明天進去就能看到了。”阿芸灌了一大口水,打了個飽嗝,然後看向秦飛,“想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