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番話說完,祠堂裡一片死寂,所有人似乎都在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了,會是怎樣的畫麵。
潮哥除外。
“大爺,彆嚇唬我,我膽小,不經嚇。”潮哥沒所謂笑了笑,“這麼多年都沒有警察能找到咱們這兒,怎麼聽你一說,我感覺自個兒都活不過今晚了。”
“彆的先不說,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和秦老板的人交易了,但是對方不老實,他們壓根沒帶錢,包裡裝的全是草和石頭,這事大家夥都知道。”
“大爺,你有沒有想過,咱們能一直平安,靠的就是一股狠勁,要是這股狠勁沒了,才是真的危險。”
中年人眼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倒是照我說的把貨帶過去了?”
“潮哥說的對,那幫人壓根就沒想著給錢,故意玩咱們的,要是把貨帶上,我估計他們就直接搶了。”有人站出來提潮哥回答,“大爺,咱們要是真慫了,把貨還給人家,往後咱們還怎麼混?”
“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慫,大爺早就定下了,生意的重心要轉移,該放的要放!”
“我不管什麼重心轉移啥的,我就認一個死理,咱們鎮子從來沒怕過,什麼大老板,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
“放屁,誰怕了!”
“嗬嗬,你不是怕是什麼”
祠堂裡炒作一團,雙方各執一詞,互噴口水。
“都安靜!”一直沒說話的老人用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地,“吵什麼吵,這是祖宗安眠的地方,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老人低沉吼了一句,喘了會氣繼續說,“我剛也聽了,各有各的理,那就這樣,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聽到這話,中年人猛地扭頭看向老人,一臉不可思議。
潮哥也看向老人,但是他會心一笑。
“老祖宗,不可啊!”中年人第一次失態,激動喊了出來。
“雲飛啊,人心不可亂啊!”老人歎息一聲。
中年人愣在原地,表情凝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認為不可能輸的地方輸了。
“大爺,你也聽到了,老祖宗說舉手表決。”潮哥渾身輕鬆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中心,掃了一圈,剛要開口,祠堂外麵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潮哥神色一緊,心中預料到了什麼。
“不是,幾個意思啊,我還沒來,就開始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一副上流人士做派的青年男子大步走進祠堂,人沒見,滿是戲謔的嗓音先到了。
“大爺的兒子回來了?”
“是兆業,都多少年沒見了,這孩子我都快不認識了。”
“咋還帶這麼多人,回來要乾嘛?”
“還乾嘛,這都看不出來啊,給他爹撐場子啊,阿潮啊,恐怕不好辦了。”
“你這話啥意思,你也覺得阿潮是對的?”
“那不然呢,咱們鎮子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按祖宗的規矩辦,總沒錯的。”
人群議論紛紛,祠堂裡的氣氛,也因為缺席的那個人趕來,變得更緊張了。
秦飛這個時候就在祠堂隔壁院子的牆根窩著,他聽著隔壁沒啥動靜,一時間不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