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哥這邊正等人取炸藥來,突然聽到哐當一聲,門竟然自己開了。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正發懵的時候,阿芸鑽了出來,門隨後又關上了。
阿芸閒庭信步走到潮哥跟前,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女人他認識,不止他,在場的人,整個鎮子的人幾乎都認識,是個可憐人。
被騙了一次又一次,在雲邊當婊子賣的,賣的錢全給程興騙了,程興又輸給他們了,而她還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回來的女兒,早就已經死了,屍體被他埋在了一個小樹林裡。
當時正趕上警察搜查,那丫頭使勁哭,按都按不住,還是程興搭了把手才給控製住的。
“潮哥,秦老板讓我來跟你談談。”阿芸說。
“派你來談?”潮哥愣了一下笑了,“怪有意思的。”
“潮哥,有煙嗎?”阿芸突然問。
潮哥再次發愣,他不記得這女人抽煙,不過他還是把煙和打火機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謝謝。”阿芸接過煙和打火機,“潮哥,程興說,當初悠悠是你跟他一起往北邊送的,路上遇到警察,你倆一起把悠悠殺了,她那麼小,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潮哥聽到這話,睜大眼睛打量著阿芸,她渾身都是血汙,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這女人都乾什麼了,隨後他眯著眼睛回答,“程興告訴你的?他人呢?”
“死了。”阿芸說,她叼住一根煙,按下打火機,試了幾次,火苗一冒出頭就滅了,“他早該死了。”
“怎麼死的?”潮哥神情聚斂,盯著阿芸問。
“等下,先讓我把煙點了。”阿芸蹲下身,有風的緣故,打火機打不著火。
潮哥感知到一絲古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古怪,他看著阿芸慢慢蹲下去,然後一手捂著,一手打火。
“啪嗒”,打火機這次終於打著了火,阿芸終於把煙點上了,她試著吸了一口,然後就被嗆的咳嗽起來。
“我殺的。”阿芸咳嗽著起身,回答了潮哥方才那句‘怎麼死的’,然後轉頭看向潮哥,目光寧靜深邃如海,她淡淡說,“你也該死。”
潮哥心裡咯噔一下,阿芸的眼神讓他感受到了恐懼。
“快跑,她身上綁了炸藥!”這時候有人驚叫了一聲,橋頭的人群聞聲各自奔逃。
潮哥也在第一時間掉頭就跑,但阿芸怎麼可能放過他,她使出全身的力氣追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撼天動地,鐵門被氣浪直接掀飛,正奔向鐵門的秦飛被砸個正著,哐當一聲,秦飛被厚重鐵門整個蓋住。
“飛哥!”
“小秦!”
“秦飛!”
大廳裡的眾人見狀連忙衝了出去。
院外更是一片狼藉,阿芸趁著蹲下身子點煙的時候,悄然把引線一了,雖然最後被人看到了,但被看到的時候,引線已經快燒到頭了。
橋頭都是人,阿芸剛好是中心點,她腰間捆滿了炸藥,中心開花炸開之後,天空下起了血雨,到處是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