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後遠去的城市,騎在馬上的龜田大佐很少愜意地想著晚上回來時,自己能夠收獲多少號好東西,馬鞍上能掛幾個小金佛、鍍金的十字架,或者幾串伊斯蘭教的金念珠。
幻想中的龜田大佐猛地抬起頭,眼睛裡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是了,剛出城時道路邊上還有士兵行走時驚動的小動物小飛鳥的動靜,飛鳥們要麼會撲騰幾下,水塘裡的蛙要麼就呱叫幾聲,怎麼現在除了士兵的腳步聲,四周什麼反應也沒有?
“不對!有異常!”多年行伍的經驗,讓龜田大佐立即判斷出眼前有情況,在心裡做出反應。
彆看近衛第三聯隊的東京城市少爺兵戰鬥意誌和戰鬥力不怎麼樣,但他們的中高層軍官卻是實打實的老軍官,特彆是大隊長級彆的,就像現在的龜田二郎,就敏銳的從周邊環境變化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蛛絲馬跡。
“立即命令部隊跑步前進,快速通過眼前地區,並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反應過來的龜田大佐立即發出了正確的命令指示。
“哈依!”一個傳令兵答應一聲,立即催馬超前麵跑去,他要給幾個中隊傳達命令。
就在這個傳令兵剛出發不久,也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從日軍隊伍右側不遠處,傳來了幾聲迫擊炮發射的響聲,因為距離不是很遠,所以很容易分辨出是迫擊炮聲。
“壞了!”在心裡暗叫一聲,龜田大佐眼看著幾道紅色的軌跡從遠處飛來,目標正是自己隊伍所在的公路,而身邊的參謀人員,已經在大聲喊叫著“敵襲!敵襲!注意防炮!”而幾個侍衛,更是將龜田的戰馬牽製往公路下麵走。
“不要動!”,迫擊炮彈落地的爆炸聲中,傳出龜田大佐的聲音,讓幾位侍衛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轉頭看,隻見自己的大隊長,正一眼盯著敵人炮彈飛來的方向出神。
遠處開始出現了槍聲,越來越密集,密集的槍聲裡,傳出大佐的命令“立即命令第二中隊從中間,一、三兩個中隊從兩翼,朝公裡西側敵軍陣地發起攻擊,大隊炮小隊立即建立陣地,對步兵進行支援!”
發布命令時,大佐臉上剛才有些緊張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輕鬆悠閒的樣子。之所以這樣,加上之前拒絕侍衛拉馬離開公路,是龜田大佐從敵人的進攻秩序和時間上看出了一些問題。
首先,敵軍的迫擊炮彈落地爆炸的位置,按照隻有一公裡左右的發射位置來看,敵人的幾發迫擊炮彈應該能夠準確地落進自己隊伍所在的公路上,至少也能夠命中一發。可對方發射的四枚炮彈,無一命中,距離公路最近的一發也差了五六十米。
其次,敵方炮兵射擊的速度。從第一輪炮彈升空到落地爆炸,中間間隔了近十秒的時間,不要說訓練有素的炮手,就是一般炮手也能夠在如此時間打出了第二輪,可眼前的敵人,到現在還沒有打出第二輪,時間已經過了三十多秒四十秒了。
第三,敵軍步兵的開槍射擊時間很不整齊和統一,說明他們並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算不是烏合之眾也差不多了。幾個因素綜合下來,讓龜田大佐對眼前伏擊自己的敵軍沒有怎麼看上眼,決定全軍出擊,從三麵包圍敵軍,消滅之。
命令很快就傳達了下去,三個中隊的日軍開始行動,按照自己的路線進行進攻。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明,就在龜田大佐騎在馬上,手舉望遠鏡,欣賞自己部下的行動時,對麵敵人第二輪迫擊炮彈終於發射了出來,此時距離第一輪炮彈發射足足過去了兩分多鐘。
兩輪炮彈發射的間隔時間雖然很長,但第二輪的炮擊效果比起第一輪要明顯的強了很多,四枚炮彈有三枚落在了還沒有完全散開的日軍隊伍裡,立即就炸出了一片血霧,日軍士兵的慘叫聲也接連響起。
這個結果讓正觀看戰況的龜田大佐非常的不滿,還好他馬上看到在軍官們的催促下,士兵們很快就離開了公裡,進入到曠野裡,手腳快的日軍士兵,已經和敵軍展開看對射。
不久,擲彈筒擲彈的爆炸煙火在敵人陣地上接連響起,92式重機槍“咯咯咯”的聲音和大正十一式輕機槍的“嗒嗒嗒”也相繼響起,龜田大佐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就應該這樣子才對嗎。”
隨著日軍輕重機槍和擲彈筒的加入,僅僅有機槍的棉蘭軍陣地立即開始出現混亂,當日軍擲彈筒將剛剛隻發射了四輪的迫擊炮陣地摧毀時,迪馬斯自己也開始心慌起來,“難道日軍每一支部隊都很厲害?阿貢什麼時候才會發起進攻?”
敵人驚慌,龜田大佐自然就高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士兵快要衝上敵人陣地了。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停歇,龜田大佐突然又被前方公路東側傳來的叫喊聲和槍聲給驚住了。
轉頭看時,一支數百人的敵人隊伍,突然出現的公路東側,並快速越過公路,朝正在向西側進攻的日軍背後殺去,而公路上剛剛架設好的幾門步兵炮,轉眼間就被這股敵人推倒,來不及逃跑的炮兵也被殺死。
“納尼?這不可能!敵人怎麼可能會有兩路埋伏,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不出現?”龜田大佐腦海裡有些空白,沒有想到印尼土著們還有這一手
從東麵公路一側殺出的,自然是阿貢帶領的一幫人,這是之前和迪馬斯商議好的,兩麵夾擊日軍。和迪馬斯想比,有一點華族血統的阿貢這一次稍微用了一點頭腦,決定在東麵打響之後晚幾分鐘發動攻擊,這一招果然有些奇效,一下子就將日軍炮兵給摧毀了。
日軍和棉蘭軍兩方都失去了炮火支援,日軍一方武器裝備比較好,還有擲彈筒這種小型戰場支援武器,棉蘭軍人多勢眾,加上又是兩麵夾擊,讓日軍左右相顧,雙方的戰鬥一時陷入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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