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源黑著臉,保溫杯都忘記拿了,匆匆下樓,離開了衛生局。
陳漢山看著這一幕,想笑又不敢。
但心裡的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
剛剛他還在被楊善源威脅,前途未卜,劉博洋大有取代自己的趨勢。
可這前後才多久啊!
劉博洋就被帶走了。
而且來的人還不是南雲市紀委,而是海西省紀委。
可見,劉博洋屁股下的屎,是有多臭了。
如果劉博洋真的被坐實了罪名。
一路提拔他的楊善源,雖然不至於被連累,但是對上麵的檢查報告是少不了的,哪裡還有心思來對付他陳漢山?
要說此刻最膽戰心驚的,自然要屬綜辦處的黃秀波了。
他麵如土色,一想起自己先前跟陳漢山硬剛的那一幕,就雙腿發軟。
原以為,劉博洋很快就能夠上位,靠著楊善源,完全可以將已經失勢的陳漢山給踹走。
自己再也不用看陳漢山的臉色了。
可老天卻是給他來了如此戲劇性的轉折。
陳漢山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他捧著保溫杯,看著黃秀波,“黃處長,你是不是挺喜歡搞衛生的啊?”
“這樣,我成全你,明兒你就去衛生局的後勤處報到,專門帶領咱們衛生局幾位保潔阿姨,把咱們衛生局,弄得光潔漂亮!”
黃秀波頓時感覺天都塌了,當年他爹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傷心過。
“不……不是,陳局長,我……”黃秀波欲哭無淚。
“我什麼我?剛剛你不是挺衝的嗎?去晦氣?老子現在看你就是最大的晦氣!”
陳漢山厲聲吼道,“你要是不想去後勤負責保潔,你可以去人事處辦辭職,我加班幫你審批!”
說完,他徑直帶著鄭謙離開了。
黃秀波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絲毫不顧地上還有他先前潑了一地的香灰水,狼狽不堪。
後麵幾個工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中一個領頭的包工頭上前問道,“黃處長,這櫃子,還搬嗎?”
“搬你媽個頭啊!”黃秀波沒好氣的罵道。
幾個工人頓時不樂意了。
把手裡的家夥一扔。
包工頭也不裝了。
“行,姓黃的,你自己說的,活兒我們乾完了,結賬吧,之前說好的,一人三百,五個人,一共一千五!”
黃秀波黑著臉,“沒錢,你自己去找綜辦處去要!”
“嘿,姓黃的,我們是你找來的,現在還跟我耍賴是不是?”
包工頭一個眼色,幾個人立刻上前,按住黃秀波,栽進了香灰水裡,狼狽不堪。
然後,強行從他的口袋裡麵摸出來一個錢包,利落的數出十五張大鈔,再把空錢包扔在地上。
嘴裡笑著道,“不錯,這錢,掙的真輕鬆,黃處長,下次還有這好事兒,可記得再喊兄弟我啊!”
包工頭把黃處長幾個字,咬的很重。
黃秀波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似的一樣難受,卻根本就不敢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人離開。
陳漢山心情大好。
“鄭老弟,以後我們再想一起吃飯,機會可就少了,你今天可得給我一個做東的機會啊!”
他對鄭謙發出邀請。
鄭謙笑道,“陳老哥說的是什麼話,白陽和南雲相隔也就兩百多公裡,到時候我會常來的!”
頓了頓,鄭謙話鋒一轉,“不過今天恐怕不行了!”
陳漢山也是個明白人。
他試探著問道,“鄭老弟,是不是跟今天劉博洋和廖學泰被帶走的事兒有關?”
鄭謙點了點頭,他大概猜出了是什麼人做的,隻是現在還沒確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