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和傅振華前腳剛回到白陽鎮。
後麵肖誌文就一臉煞白的匆匆跑來。
要不是傅振華的司機刹車速度夠快,恐怕就要直接撞上了。
“傅書記,鄭鎮長,你們快去看看,政府大樓頂上有人要跳樓!”
肖誌文急忙喊道。
“什麼情況?是誰要跳樓?”
鄭謙和傅振華同時臉色一變,顧不上其他,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們抬頭看去,果然看到在白陽鎮政府大樓的邊緣,坐著一道人影。
看其模樣,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傅振華認出了對方,他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衝了過去,嘴裡喊道,“梁又琴,你想乾什麼?尋死還專門選到政府大樓來了?”
鄭謙聽到傅振華喊話,也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個梁又琴,他有些印象,是淩勇的老婆。
當初,淩勇挪用了鄭謙找來的修路的三百萬公款,在霍堯海的追責下,縣委下令,直接把他貶到了農技站當站長養老。
這種落差實在是太大,讓淩勇難以接受,才剛去兩天就病倒了,一直在縣醫院裡躺著,據說情況不太好。
前些天似乎才剛拉回來白陽鎮,不過,具體情況如何,鄭謙也不知道,畢竟他也不關心對方的死活,也懶得去打聽這些。
但現在,淩勇的老婆,卻爬到了政府大樓上坐著,要跳樓尋死,他卻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聽到傅振華的話後,白陽鎮政府樓頂上坐著的梁又琴,開始哭哭啼啼。
甚至,當著全政府的工作人員的麵,指著傅振華的鼻子罵了起來。
“姓傅的,老淩一直跟著你,從你做鎮長的時候開始,不管有什麼事兒,都是替你衝鋒陷陣!”
“上次,你對新鎮長發難,老淩聽了你的話,結果才被貶了官職,成了農技站的站長,而你這麼些天來,連去醫院看他一眼都沒有,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對的起老淩嗎?”
梁又琴情緒激動。
傅振華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自己這邊才剛剛跟鄭謙緩和了一些關係,能夠在一起共事兒。
現在被梁又琴這麼一念叨,不是在惡意拱火嗎?挑撥他跟鄭謙的關係嗎?
而且,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投資的事兒,哪裡能抽得出身,去看望淩勇啊?
“梁又琴,有什麼事兒,你下來我們好好的說!”傅振華強壓住心底的火氣。
他怎麼說也是白陽鎮的一把手,被一個婦人如此當著全政府的人麵去指責,他的麵子上也過不去。
“下去有什麼好說的?”
梁又琴怒道,“老淩在縣醫院躺了那麼多天,昏迷不醒,請了那麼多專家,也沒有查出毛病來,無奈之下,這才被迫轉回鎮醫院等死,姓傅的,我告訴你,老淩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到時候去了陰曹地府,我們一大家子也要纏著你!”
梁又琴說著,就往前走了一步。
恰好踩下來一塊水泥牆皮。
“嘩啦!”
水泥牆皮直接落在了政府大院的地上,摔得粉碎。
也嚇得不少圍觀的人,以為是梁又琴跳了下來,急忙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過去,聽到沒動靜了,才敢小心翼翼地眯起一條縫,觀察情況。
傅振華也被嚇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再刺激梁又琴。
萬一對方真跳了,可就麻煩了。
“又琴妹子,你下來,上麵危險,你有什麼情況,咱們好好說,隻要是政策允許之內,我一定給你辦,成不?”傅振華上前,語氣緩和道。
梁又琴咬著牙,“傅振華,是你把我們一大家子逼上絕路的,老淩現在昏迷不醒,還不知道能活多久,指不定那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樣吧……”
傅振華急忙道,“我去幫你聯係醫生,咱們給老淩好好的檢查一下?如果他能好起來呢?”
“他要是能好起來,我也不會來這裡了!”梁又琴道。
“好,我去替你請醫生給老林檢查……”傅振華連忙答應。
說完,傅振華這才想起來。
身旁的鄭謙就是醫生啊。
不論是約翰的腿被蛇咬了,還是後麵寧興村,僅憑一口血痰,就鎖定了挖墳凶手的操作。
這些都足以證明,鄭謙的醫術之高了!
“小鄭啊,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去一趟醫院,給淩勇看看?我知道,他之前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兒……”傅振華嘴裡遲疑著,有些懇求的道。
鄭謙倒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倒不是說他的心胸有多寬廣,可以做到大人不記小人過。
鄭謙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惹我,我就弄死你。
現在,淩勇已經對他毫無威脅。
再加上,如果淩勇那邊真的出了事兒,梁又琴在鎮政府跳樓。
整件事兒的性質就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