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可真是太糟糕了!”鄭謙隨口道。
電話那頭的許玲慧眨了眨眼睛,她怎麼聽都覺得,鄭謙說出這話的時候,像是在笑。
而且,也聽不出一點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一想起昨天在鬆鶴樓吃飯的時候,鄭謙在白嘉豪臨走前,還給他拍了拍衣領上的灰塵,這種明顯有些不太適合的動作的時候。
她就感覺到,白嘉豪的這次腦出血,似乎並不簡單。
想到這裡。
許玲慧忽然心底生出一陣感動。
如果白嘉豪腦出血,真的是鄭謙做的。
那也是鄭謙為了她而做的。
因為。
原本昨天白嘉豪離開的時候都好好的,可他非得嘴賤,要威脅許玲慧。
最後鄭謙才上前去的。
隻不過,感動歸感動。
許玲慧還是有些擔憂。
那可是白書記的兒子啊,真要是鄭謙動的手腳,讓他出現了腦溢血,而今成了植物人的話。
接下來,等待鄭謙的,可能就是牢獄之災了。
想到這裡,許玲慧急忙壓低聲音道,“鄭局長,這事兒……你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不是你剛剛告訴我的嗎?”鄭謙繼續裝傻。
他不可能說出來的。
儘管白嘉豪發病,的確是他做的。
但鄭謙也沒有做錯。
昨天在雷少龍去給縣公安局的石坤局長打電話的時候,鄭謙就跟衛生局的人打聽了一下這白嘉豪。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簡直嚇一跳。
白嘉豪說的好聽點,那是公子哥,小衙內。
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小混混!
白嘉豪仗著他爹白誌遠是涇江縣的縣長,可沒少做那些肮臟的事兒。
在大學讀書的時候,搞大了幾個女同學的肚子,最後,都是通過關係擺平的。
甚至,其中一個女孩子,還被他逼迫的跳樓了。
幸好人搶救過來了,但卻是高位截癱的結局。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白嘉豪,卻仍舊逍遙自在。
所以。
在昨天白嘉豪離開的時候,忽然威脅許玲慧,鄭謙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引發了。
與其等到白嘉豪報複許玲慧,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倒不如,鄭謙先下手為強,讓白嘉豪沒有作惡的機會。
白嘉豪自己本身酒色過度,身體早就掏空了。
鄭謙昨天一眼就看出來了,白嘉豪的身體情況,堪比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
特彆是,他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之後,也不注意控製飲食,所以,腦部的血管極其脆弱。
鄭謙昨天在給白嘉豪拍衣服上的灰塵的時候,順手給他身上活絡了幾個穴位。
原本白嘉豪身體的情況堪憂,在加上,鄭謙以手法活絡了穴位之後,導致血流加速了起來,他腦部的血管脆弱,於是就直接爆裂了。
不過。
說起來。
即便是沒有鄭謙昨天的那些小動作,這白嘉豪也會在兩個月之內,出現腦溢血之類的其他病症。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棵被白蟻掏空了的大樹,遲早都會垮塌。
而鄭謙所做的,隻是在那棵被掏空的大樹上戳了一個洞,加速了其倒塌的進程罷了。
“和你沒關係就好!”
許玲慧嘴上道,但是她的心底,早已經認定了,這一定是和鄭謙有關的。
掛斷了電話後。
鄭謙跟王騰他們去吃了頓飯,鄭謙要結賬,結果卻被王騰兄弟四人給按住了。
嘴裡還說什麼,哪有請吃飯,讓客人結賬的道理!
鄭謙也沒有說什麼。
吃過飯後,送走了王騰幾人。
他才來到了衛生局上班。
一進衛生局的新大樓,便有不少的目光朝著鄭謙看了過去,甚至還有些人,在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鄭謙聽了一耳朵,幾乎都是在討論白嘉豪腦溢血成植物人的事兒。
畢竟。
昨天衛生局聚餐,大家都在現場。
親眼見到了白嘉豪威脅許玲慧,然後鄭謙上去給白嘉豪的衣服拍了拍灰。
緊接著,白嘉豪晚上回去就腦溢血了。
這一連串的事兒,未免太巧合了點吧?
隻不過。
他們議論歸議論,也沒有證據。
聽說。
縣醫院那邊,還請來了市醫院和省醫院的專家教授過來給白嘉豪檢查。
如果真的有發現了端倪和證據,那這會兒,縣公安局早就帶人來抓鄭謙了。
一下午。
鄭謙坐在辦公室都很悠閒,快到年底了,衛生局也沒有什麼新任務,隻是按部就班的準備日常工作就行。
快下班的時候。
許玲慧踩著一雙黑色漆皮高跟鞋,穿著一件小西裝配合短裙,兩條腿上,裹著的是一條黑色的打底褲。
這一套打扮下來,讓她看上去年輕了不少,同時也給人一種乾練的英氣。
“鄭局長,再有兩天就該放假了,這個是假期的工作安排,你看看……”許玲慧走了過來。
鄭謙接了過來,正看著的時候。
許玲慧忽然道,“鄭局長,白書記的兒子白嘉豪的情況不太好,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鄭謙抬起頭來,看著許玲慧,“看什麼?他昨天都威脅你了,幸好老天有眼,不然,可就麻煩了,還去看?”
“可是,不看的話,豈不是……”許玲慧有些擔憂。
萬一白誌遠真的查出來白嘉豪的情況跟鄭謙有關係,那事兒可就麻煩大了。
“什麼豈不是,是那白嘉豪自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底子沒了,出現各種病症和意外,很正常!”鄭謙淡淡的道。
他對白誌遠也很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