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隻消操控妖兵與人照麵,切忌糾纏,免被察出端緒;能在其傳送出去前一刻奪舍最好,神不知鬼不覺。”
正應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現如今覬覦寵渡小命的就此湊出兩撥人馬:除了影龍殘魂,另一方當然就是昔日的金烏長老了。
話說司徒奮窺伺半夜,終究沒有蹲到像之前那麼好的下手時機。
這固然因為盧迅與許求足夠警覺,成宿沒合眼,一左一右跟兩尊門神也似,給寵渡護得死死的。
更要緊的還在於,憑強者的直覺,司徒奮堅信風疏雨“那娘們兒”看似遠去,實則殺了個回馬槍,此刻正貓在不知哪個地方守株待兔,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必會現身阻攔。
每念及此,司徒奮總不禁暗惱,“哼。臭婆娘拿我當魚在釣哩。”
如其所料,斜刺裡某截樹枝上還真就頓有那麼一襲白衣倩影,時時閉眼豎耳,感知周遭動靜——隻不知何故,總會不自覺地撚動蔥指。
這般僵持著,漸至“東方之既白”,司徒奮更不便有所動作了,隻能強壓躁動,另候良機。
卻便宜了寵渡酣眠整宿。
精神飽滿。
氣血十足。
除了左臂骨裂處猶存隱痛,近乎恢複至巔峰狀態。
隻在睜眼的時候,正值“門神”打盹兒,寵渡見他兩個同樣帶傷,一時感慨萬千,故而並未急著起身,也好教他兩個趁機緩緩。
畢竟,當下這須臾工夫很可能就是今日唯一安寧的時候了!
借由眼角餘光,冷不丁瞥見臂間裹有一抹緋紅,寵渡解來一看,原是常常束在腰間的那種絲絛。
清香縷縷,令人心曠神怡。
分明女子之物。
怪哉……
伺候左右的不倆大老爺們兒嘛,何來此物?
也就是在寵渡將絲絛抵近鼻尖嗅了又嗅的時候,樹上仙子曆來冷豔的麵頰上竟破天荒地泛起兩片緋紅——一如那絲絛的顏色。
我摸過。
你聞過。
扯平了哦!
風疏雨黛眉微蹙,轉念道:“掐指算來,決勝之機將至。我既負有壓陣之責,當往紫金山與三宗同道早相會。”
且不言佳人遠去,卻說寵渡正自納罕,不防身側桀桀壞笑,接著便聽得許求一副戲謔語調,“香得很噢?師姐的。”
“哪位師姐?”
“你門中一位姓風的仙子。”盧迅被二人話聲驚醒,打著哈欠咕噥道,粗嘎的嗓音猶帶著惺忪睡意。
“風疏雨?!”寵渡啞然,“她如何被牽扯進來?”
“盧蠻牛”與許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備言前事。寵渡邊聽邊想,速將來龍去脈串成一線,一俟二人說完便問:“她如今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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