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亮拿完銀子走後,那小二十分不解的問三掌櫃說:“掌櫃的,想吃竹筍的話,再等上半年不就行了嗎,何必花上十兩買。這東西到了春日裡,俺家老母豬都能一日吃三頓。”
小二確實很不能理解,這為了吃筍居然能花這麼多錢。彆人來賣豹子野鹿,花上幾兩買他到能理解,畢竟是肉是不多見的野味,但是為了買區區幾根竹筍,能花上他兩年的工資,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
那三掌櫃看著一旁點頭哈腰的小二,嘲諷的說道:“這達官貴人吃的就得是一個稀罕,彆人越吃不著越好,東西越不常見越難尋越好。你一個擦桌掃地的怎麼懂他們的快樂。”
“是是是,掌櫃的教訓的是。”那小二見三掌櫃這麼說,連忙表示認同。雖然他心裡確還在想著這竹筍要是在春日,多到他家老母豬能吃吐。
在顧亮走後不久,一匹快馬駛出了酒樓,向著江州,直奔英王府。
一天之後,一道指令從英王府發出,鎮上新開的酒樓更名為了‘悅來酒樓’。
而此時悅來酒樓的幾位掌櫃的正在慶祝這令人激動的事情。
“大哥,這春筍花了十兩銀子,送到英王那裡,英王吃後竟賞賜了咱們一百兩銀子,咱們可賺大了。”
“誒,三弟,重要的不是銀子,重要的是英王賜下的這‘悅來酒樓’的名字,有了這名字咱們相當於又多了一個靠山了!”
“這也多虧了大哥的消息,咱們這才知道英王府如今在咱們江州收集各種山珍海味、奇珍異寶啊。聽說那英王看到咱們送過去的春筍後,連連稱奇,說自己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在夏日吃到過竹筍,沒想到在咋江州地界還遇上如此稀罕之事。”
“二哥,既然英王這麼高興,不如我再去尋一下那來賣筍的小孩,讓他再送一批過來?”
“誒,三弟。英王什麼身份,什麼沒吃過,這次隻是圖一個新鮮。咱們再送一次的話,英王也就覺得這東西沒那麼稀罕了,等下次再找到什麼好東西再敬獻給英王殿下吧。”
“二哥說的有道理,三弟敬你一杯。來來來,喝酒,祝咱們悅來酒樓越來越好………………”
悅來酒樓這邊分外熱鬨,人們喝酒劃拳的聲音甚至蓋過了屋外的蟬鳴,讓人忘記了夏日的燥熱。
而蘭溪村的人此時也忘記了夏日的燥熱,倒不是因為什麼熱鬨事,相反是喪事。
鐵柱昨天便草草的上山埋了,由於天氣熱,屍體已經隱隱約約開始變味,也就不等什麼好日子了,就隻能抬上山埋了。由於鐵柱是暴斃,所以也沒有提前準備棺材,用幾張草席裹了一下便埋了。
而鐵柱的家人已經在墳頭哭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整個村都能聽到她們的晝吟宵哭。特彆是鐵柱他娘,本來是白頭發沒幾根的中年婦人,一夜之間看上去竟老了十幾歲,白頭發都要比黑頭發要多了。
在如此的情景下,蘭溪村人人自危,畢竟家家戶戶都有人在江州工地上乾活,生怕自己家的男人也出了什麼岔子。
顧老太也一樣,即使自己的二媳婦已經過去照顧了,但是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也屬於是瞎子看天窗———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