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們好像是要毀堰!”薑森壓低了聲音,在河水衝刷的聲音下,對著他哥輕聲說。
薑磊點了點頭,對自己弟弟講道:“看來白天咱們都猜錯了,堵水渠的不是咱們村的人。”
“管他是不是蘭溪村的人,既然咱們發現了,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也讓他們知道半夜做壞事的下場。”薑森一邊說一邊活動了因為許久不動彈而有些麻木的身體,準備上前給毀堰的幾個人一點顏色瞧瞧。
薑磊作為哥哥,比薑森冷靜多了,他讓弟弟不要衝動,晚上天黑看不清,這樣容易打草驚蛇。
不過人還是得教訓的,薑氏兄弟充分發揮以前從軍時的隱藏能力,繞到河的上遊,然後再順流而下。
這樣做的好處是能夠避免下河時驚擾到那一群人。而且河上遊正對著月亮,從那一群人的視角來看,河的上遊是一片漆黑。薑氏兄弟二人可以完美的隱藏於無邊的夜色中,然後從他們背後進攻。
他們兄弟二人分散在河水兩側,企圖來一個甕中捉鱉。由於修了堰,這段的河床十分平坦鋪滿了河沙,可以從容不迫的逼近。
“二叔,咱們這樣乾真的好嗎?”此時的徐三用力翹著石頭對身邊的人問道。
旁邊的人正一起使勁想要把堰上的這塊石頭翹下去,聽到自己侄子說這種不爭氣的話,有些橫鐵不成鋼的說:“你管他好不好,你隻要知道有這堰在一日,咱們村的田就一日沒有水澆灌。難道你想今年沒飯吃?難道你想你娘今年被餓死?難道你想今年娶媳婦沒有錢?”
“叔,你說的這些俺都想,特彆想俺的蔡妹妹!”徐三咧著大牙癡笑的回道,仿佛他已經將村東頭的蔡妹妹娶進門了。
徐三的二叔看著這憨厚的徐三,有些無奈的說:“想就趕緊把這堰上的石頭都給翹下去,堰毀了河水就能流往咱們村了。快點弄,咱們還得抓緊時間把剩下的三道堰都給毀了。”
“好嘞!叔”徐三突然提高了分貝,認真的回複說。
不過這回答聲實在過於大了一點,嚇得徐三的二叔瞬間冷汗直流,生怕人聲太大,將蘭溪村的人給吵醒。於是,他揮手就給了徐三後腦勺一巴掌,提醒他安靜點。不過還好,他們在河裡,河水衝擊堰下石頭發出的聲音掩蓋了他們談話的聲音。
而徐三突然提高的聲音不僅徐三的二叔嚇到了,薑氏兄弟二人也被嚇到了,他們還以為自己技藝生疏,被人發現了。
徐三在安靜了幾息之後,他又突然問二叔說:“叔,我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不會是土地老爺知道我們乾這缺德事,前來找我們算賬吧。”
“你你你……”
他二叔剛想讓許三不要多想,與他倆同行的其他人就罵道:“徐三,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一會兒大呼小叫的,一會兒說神說鬼的,到底想乾嘛?”
二叔見徐三被人罵了,連忙向同行的村裡人道歉,說徐三還小,說話沒心沒肺不穩重。
二叔這邊剛平息村裡人的怒火,徐三這邊又委屈的對上他二叔說上了:“可我真的感覺背後有兩個人嘛!在晚上成對出現的,除了土地公婆,那就是牛頭馬麵咯!”
聽到徐三這麼說,他二叔再也忍不了,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煞風景的東西。
可這時,一聲淒厲尖銳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聲音像極了深夜街頭,發情的貓叫的正歡,突然被人踢了一腳的貓叫聲,讓人聽後毛骨悚然。
正將一塊石頭抬起來準備推下去的眾人,在聽到如此恐怖的聲音後都被嚇的半死,本來他們就偷偷摸摸的,又是虧心事,任誰心裡聽了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