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亮的再三保證與求饒下,顧伯喜才鬆了手,然後又與薑氏兄弟解釋了一番,讓他們回家不要到處說,這才作罷。
隨後靈真道長將他們引至袇房,開始商討買藥的事宜。顧伯喜在家中已將所需藥材的種類與數量寫好,此時隻需靈真道長確認即可。
對於顧伯喜所需藥材,靈真道長表示基本上都有,隻是上麵所需硫磺與硝石的量數目過於巨大,他表示有些為難。而且靈真道長還問顧伯喜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硫磺與硝石,這量就算是他們太和宮的道士煉丹也能用挺長時間,更不要說拿去治病救人了。
顧亮一聽靈真道長這麼說,頓時一激靈,生怕靈真道長不賣給他。他們進太和宮買藥也是承了靈虛道長的麵子,若是靈真道長得知顧亮拿這兩樣東西不是去治病救人,而是拿去製武器,也不知道太和宮的道士們願不願意賣給他。
顧亮眼珠轉的飛快,一時之間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來。而在一旁的顧伯喜看到了顧亮的沉默,不急不躁的向靈真道長說道:“晚輩最近得了一丹方,不過此丹需要用到大量的硫磺與硝石方可煉製,所以所需的量才這麼大。”
“對對對,三叔說的對”顧亮激動的附和,同時懊惱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絕佳的借口。火藥也是藥,這樣子說也算是實話實說,還沒有把自己的秘密公之於世。定下心來的顧亮又補充說道:“道長莫怪,這藥方隻知材料,還未知用量,故此所需用量極大。”
靈真道長聞罷,亦是深感其理,蓋因其平素亦煉丹製藥,諸多古方傳承不全,製作須自行摸索,此乃常事也。
不過買藥的事不是靈真道長一人說了算,特彆是包含這麼大量的硫磺與硝石。靈真道長安排顧亮四人先行休息一下,自己去找同門商量此事去了。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靈真道長又重新回到了顧亮這邊,靈真道長對顧亮言道,其餘所需藥材皆可使銀錢購得,唯有硫磺與硝石二味需自太和宮各宮觀調撥,多有不便,故商議後決定以糧食相易。
顧伯喜聞罷麵露難色,原以為在當下的年景中,藥材價格上漲也在情理之中,故此次特意攜帶了大量的銀錢,就是為了防範銀錢不夠。隻是未曾料到顧亮特意求取的兩樣藥品如今都無法用銀子購買,況且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又該如何獲取糧食。再說,如今糧價飆升,即便有錢,人家也未必肯賣給他們。
顧伯喜剛想勸靈真道長能否念在他們此行來之不易,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這一次就先用銀錢結算,下一次他們過來時再用糧食抵換。
不過顧伯喜這話尚未出口,顧亮便如疾風般一個大步上前,將他正欲行叉手禮的手如泰山壓卵般壓了回去,對著靈真道長說道:“就依道長所言,隻不過這多少糧食換多少的硫磺、硝石還請明示。”
顧亮的話讓顧伯喜始料不及,他轉頭給了顧亮一個眼神,仿佛再說:“你不知道我們沒帶糧食過來啊,你要的硫磺與硝石又不是小數目,這麼多糧食也不會有人賣給你的!”
不過顧亮在看到三叔的眼神後,也回給了他一個‘你就放心吧’的眼神。
雖說顧亮與三叔兩人關係甚熟,兩人眼神一個交錯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隻不過此時的顧伯喜還是有些擔憂,不懂顧亮到底要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