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與顧家一家人說了,並表達了自己的懺悔,希望顧老漢能夠寬恕他,他也是害怕這才導致二人被抓。
顧老漢聽完,覺得遇害一事倒真的不好歸罪於眼前的老張頭,隻好無奈了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命啊!”
“爹,這老張頭不是說了嘛,小叔二人是被抓去了青石寨,既然知道被抓去了哪裡,咱們不如去報官,讓官府抓他們去!”李氏在老張頭所講述的事實裡發現了華點,原本他們一家並不知道顧亮是被抓去了哪裡,李癩頭隻告訴了交易地點,並沒有說出人是被抓去了哪,現在既然知道人在哪裡,不如直接去報官。
但周圍人的神情立馬給李氏潑了一盆冷水,是啊,要是官府管用的話,他們這地界也不會有土匪出現了,百姓日子也不會這麼苦了。
捉老張頭來顧家的幾個人裡麵有一位是顧老漢的族中晚輩,他家在以前就沒少受顧家照拂,現在他又跟著顧老漢掌握了打獵的本事,所以他對顧老漢一家感激的很。在顧家的人遭難後,他也想幫著出一份力回報一下,因此便講道“二伯,既然官府不管,那我們就自己上,咱們村子這麼多人一起去青石寨,我就不信他們不放人!”
“對,大川說的對,咱們一起去要人。”
“說的是,我就不信那土匪窩比咱們整個村子的人還多,咱們全村人一起過去,那土匪頭子也得掂量一下打不打不打得過咱們。”
“我同意,要去算我一個!”
“我也去,我去叫上咱們打獵隊的,帶上弓箭一起去要人。”
“還有我,我回家叫上我爹娘,要不是有裡正,我全家可能都餓死在年關了。他們二老平日裡就沒少念叨裡正一家的恩情,這次去要人,他們一定上。”
“彆把老漢我給忘了,我爛命一條,到時候土匪不放人,我第一個上,砍死那些畜牲,他丫的!”
…………
看著在場的村裡人一個個表態,顧老漢聽得是老淚縱橫。當即帶著顧家所有人給村民磕了三個響頭,並向村民發誓,若此次救得他兒孫平安歸來,他顧老漢一定鞠躬儘瘁為村民做好事,若有人因此受傷喪命,他們顧家一定會照顧好那人全家老小!
村民聽了也無不熱血翻湧,有了顧家這一番態度,他們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跟著顧家一起去青石寨要人啊!
不多時,整個蘭溪村隻要是能動彈的,全部都來到了顧家門前。可以說,這還是蘭溪村史上的頭一遭,大家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幫裡正家要回被土匪抓住的人。村民也明白,土匪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但那又怎麼樣呢!隻要他們團結一心、眾誌成城,難道還怕他們不成,上山的大蟲嚇人吧,下山的狼群凶殘吧,現在不都躲著他們走嘛!那土匪再凶殘、再恐怖,在村民的心裡也比不過猛虎、餓狼,如今他們手裡有了三十多把弓,就有這個底氣。
全村一百多號人,除了留下幾個年紀太大的老人看守村子照顧小孩外,其餘的村民都跟著顧老漢一家出發了。
與此同時,青石寨中,顧亮和三叔剛組裝好晚上要用的工具,卻聽到外麵起了一陣騷亂,似有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的嘶吼聲。
見起了騷亂,顧亮趕緊和三叔恢複成了原先被綁時的樣子,隻不過綁的比之前鬆垮多了。兩人蛄蛹著來到門前,想要透過門縫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門縫實在太窄,發生騷亂的地方距離又太偏僻,他倆是一點東西也看不到,隻知道外麵的土匪突然多了起來,都朝著寨中某處地點跑了過去。
再後來顧亮就聽得咒罵聲,鞭打聲,以及訓斥聲,在這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傍晚,石屋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進來的人居然是早上向顧亮指出第三條路的那個老人。老人是來給顧亮二人送飯的,土匪擔心顧亮二人餓死沒了籌碼,便讓人送了點東西過來。這些土匪懶得狠,剛好老人上午受了顧亮的幫助,便很輕易的將送飯的事給攬了過來。
顧亮看著那比豬食還不如所謂的飯,實在倒胃口,便主動讓給了老人,讓他幫忙解決。畢竟被抓來這裡的人一天似乎隻有這一頓晚飯,不僅難吃,還不夠分。要不是顧亮實在不方便拿出空間裡的吃食送給眼前的老人,顧亮還真想分他一些。
老人果斷表示拒絕,示意這飯是給他們的,自己吃了算什麼意思。但顧亮卻堅持讓老人吃掉,並表示他不吃,這東西也會被他們扔掉,更加浪費。最終老人忍不住肚裡的饑餓,開始吃起送給顧亮二人的飯來。
趁這個機會,顧亮趕忙問下午外麵發生了啥,為什麼會出現啼哭聲與怒吼聲。顧亮一問這事,老人便歎了口氣,有些悲哀的對顧亮講起事情的起始終末,老人淒聲道“被抓進寨子裡來的有一戶姓趙的人家,他家的閨女長的也算標誌,因此糟了土匪們的惦記,每夜都被他們抓去陪睡。這姓趙的夫妻倆性格軟弱,同時為了女兒能活下去,也不敢反抗。隻不過今天有個土匪竟當著女孩父母以及眾人的麵,扒了女孩的衣裳想白日宣淫,女孩忍受不了在父母麵前受此侮辱,便一頭撞死在了剛建好的石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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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父母見女兒死在自己麵前,心疼不已,抱著女兒的屍體痛哭流涕。誰知那土匪卻不以為然,反而罵罵咧咧地說這女人太不識好歹,死了也好,竟還想搶過女孩屍體繼續行事。見女孩父母不給,那土匪還威脅其女孩父母,說如果他們再不鬆手,就像這女孩一樣去死。
女孩父母哪受得了自己女兒死後還受此玷汙,再軟弱的人也終有忍不了的時候。於是女孩父親操起一塊石頭,趁那名土匪不注意,當即砸了下去替女兒報了仇。女孩父母知道殺了土匪他們也活不下去,便拿著石頭發瘋似的在寨中見土匪就砸。隻不過他們身上都有束縛,土匪這邊刀棍弓箭都有,很快就將這對夫妻殺死。
不過土匪殺死這對夫妻後也沒有作罷,將那姓趙一家三人屍體給綁了起來,當眾鞭屍警示他們這些剩下的人不要試圖反抗。”
老人說完,又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叮囑道“孩子,這群土匪都是沒有人性的,你們若是有機會一定要逃出去,離這遠遠的,千萬不要再被抓回來!”
老人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得見。老人剛交代完,門外就出現一名匪徒讓老人趕緊滾,屋外天快黑了。
而天一黑,夜幕一降臨,萬物籠罩在這無邊無際的黑幕中,也就意味著顧亮開始實施自己的逃跑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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