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入村越久,蔡廣坤的心就越慌,偌大的一個村子,為什麼人影都不見,連個人聲都聽不著,不應該啊!總不可能全村人都跑了吧?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一棟棟屋子和屋子裡的東西總不能都不要了吧!
不過還正如蔡廣坤心中所想的那樣,蘭溪全村人還真的拋下屋子全都跑了,此時他們正在大黑山的豹子凹燉香噴噴的鳥湯呢!
待在豹子凹無事可乾,村裡幾個年輕人待不住,便幾個人邀著在豹子凹周邊打起了獵,反正這裡離有人煙的地方遠,活動一下並無大礙,順便還可以驅逐一下附近的野獸,避免晚上出事。
“唉,看來我們去的人還是不夠,白白讓那兩隻麂子給跑了。要是捉回來了,咱們村的人今晚就可以吃上烤鹿肉,喝上麂子湯了”村裡的李三子將肩上的弓小心的掛好後無力的往地上隨便一躺,無奈的說道。
他頹靡的躺在地上,心中滿是遺憾和不甘,仿佛是到手的鴨子飛了一般。
旁邊和他一起去的同夥踢了一下他亂放的腿,安慰道“打獵嘛,失手是正常的,要是次次都能捕到大貨,山上早就沒活物了!再說了,不是還有這個嗎,總比沒有強。”同夥擺擺了手上的東西,那是他們幾個沒捉到麂子,路上回來時順便射到的幾隻鳥。什麼斑鳩、竹雞、山雀之類的,品種雜的很。
李三子看了看那幾隻鳥,略帶嫌棄的說道“又不是野雞,這幾隻鳥不僅一身毛,還沒什麼肉又腥氣的很,我不想吃。咱這幾個大老爺們,出去打獵就捉到這幾隻小玩意,還不得讓人笑話死。拿走、拿走!”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都多少天沒嘗到肉腥味了,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咋不餓死你呢!”跟著李三子一起去打獵的人笑罵道“你不吃我吃,我們找裡正去,讓他給我們分。”
而此時的顧老漢正盯著他孫子顧亮剛剛挖出來的玩意正疑惑著呢!顧老漢指著地上一個雞爪形狀的坑道問道“大孫子,用這個生火真的沒煙嗎?”
“放心吧爺,這叫做無煙灶,包無煙的。”顧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顧老漢保證道“待會生個火給你看就知道了,咱們在這裡待著也不能一直不生火不是,村裡還有小孩,吃涼的容易拉肚子!”
“好好好!”顧老漢看著地上的‘雞爪’,滿意的摸著自己的胡子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些許期待。生火做飯的事他想了一上午都沒想出招來,白天生火吧,煙直往上衝容易暴露,晚上生火火光又引人注目,在這裡不生火又不行,自己還有兩個一歲小孫子等著吃熱乎東西呢!
顧亮折了許多翠綠的鬆針、樹葉過來,將它們均勻的掩蓋在‘雞爪’的爪子上,一個無煙灶就大功告成。這是顧亮在軍旅紀錄片上看到的,挖一大一小兩個在地下互相連接的坑,大的放柴火,小的放鍋,利用空氣流通能夠最大程度上保證柴火的旺。但再旺的柴火灶也不能保證沒有煙,這‘雞爪子’就派上了用場。三條一米多長的溝從放鍋的地方成放射性散發出去,前麵深,後麵淺,成為排煙的通道,而上麵覆蓋的新鮮鬆針澆上水,疏鬆的結構能夠吸附大量濃煙,如此一來一個從遠處看不到一絲青煙的無煙灶就大功告成。
說什麼,來什麼。顧老漢正欲試灶呢,村裡人就提了幾隻鳥過來,說是要交給他來分配。顧老漢看著這鳥也是高興的很,當即決定做一餐鳥湯燉粥,犒勞一下爬了一夜山的村民。
決定了燉粥,處理這幾隻鳥都少不了用水,顧老漢趕緊又安排了村裡人去山下打水。他孫子雖然空間裡有足夠的水,但肯定不能全靠他不是,村裡人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出來水的異常。他孫子空間裡的水隻能當做添頭,讓大家少些辛苦而已,不然自家兩個一歲娃娃洗尿布用起水來也是嘩啦啦的。
顧老漢剛吩咐下去,剛剛幾個打完獵的人又找上了他,說他們剛剛有一個事情忘記了說。
原來是他們幾個小夥子下山追那兩隻麂子追到了很遠的地方,無意中在山那邊林子也看到了不少人。他們幾個分不清這些人是敵是友、是生是熟,害怕彆人發現便遠遠的觀察了一下,發現那群人裡麵還有好多張熟麵孔,蓮花鎮上的、蔡徐村裡的都有,根據他們所帶的東西來看,應該是匆忙逃到山上避難的。
顧老漢聽後也表示正常,又不是隻有他們蘭溪村的人是聰明人。就算是傻子下雨也知道往家跑,正常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危險來了趕緊跑。山上躲的地方多,在山上遇到他們再正常不過,隻不過像他們這種全村人一起跑掉的不常見而已。他家提前從許府知道了外界的消息,他們村人心又齊,又提前做了準備,還派了人去外麵打探情況,這些前提下全村人比外村人安全也沒什麼不對。
在得知在山上已經遇到其他逃難的人後,顧老漢果斷下了命令,不許村裡人再外出打獵,除了打水外也不許再出豹子凹,避免被外人發現,以免帶來麻煩。同時,顧老漢還派了一些村民將他們過來時的痕跡給掩蓋掉了,山裡沒有大路,林子又深,很容易掩飾行動的痕跡。實在掩飾不了的地方用些枯樹枝擋住,再做一些迷惑性的標誌,就能讓彆人在山裡麵暈頭轉向,俗稱‘鬼打牆’。
等安排好這一切之後,顧老漢也有時間去看看自己孫子顧亮做出的無煙灶了。不出所料,這無煙灶的確好用,火力又旺又沒什麼煙,偶有一絲煙冒出再往那個地方加一些東西蓋住就行。
顧老漢見這個灶有用,趕忙又讓村裡人多挖了幾個無煙灶出來。村裡人口多,一鍋肯定是不夠吃的,得多拾到幾個出來才行,吃食還得是湯湯水水熱乎的才行,不僅撐肚子還節約糧食,吃下去也舒坦。
顧老漢這邊在山上拚了命的掩飾炊煙,而此時的山下卻已是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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