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案的可行性極大,一來此處江麵的凹岸,對麵是凸岸,江水本來就是衝著對麵流的,所以他們過江時江水本能的會往對岸帶。二來則是村裡人的水性都很好,雖然達不到橫渡長江的水平,但是遊泳是沒問題的。可以將一些水性好的人放在水裡跟著‘連舟’一起過江,累了就趴在竹子上休息,有力氣就帶著‘連舟’一起劃,為‘連舟’減輕負擔。而那些水性一般的,就可以和那些行李一起待在‘連舟’上,拿著槳跟著領頭船上的漢子一起劃到江對麵去。
顧老漢聽完顧亮的辦法後,整個人都震驚了,他沒想到自己孫子居然能想出這種奇妙且大膽的過江辦法。要知道這可是被稱為‘天塹’的長江啊,是一眼看不到邊望不到底的潯陽江啊,它既不是趟水就能過的溪流,也不是風平浪靜的湖塘,大船過江都不一定安全,他們臨時將竹子木板這些東西拚合起來的‘連舟’真的能渡過去嗎?
顧老漢想了很久都沒有下定決心,因為自己孫子提出的這法子看起來合理吧,但風險又極大,覺得有些荒謬吧,但可行性確實是有的,隻看他們願不願意賭一把了。
但最終顧老漢也沒有想到比孫子更好辦法,便隻能先答應了下來,決定先按照顧亮提出的這個辦法來,製作連舟估摸著也要一兩天的時間,萬一這一兩天有船過江呢!而且這連舟隻要江麵沒什麼風浪,沒什麼漩渦,按道理的確是能到對岸的,隻不過可能由於動力不足要往下遊多漂個十幾裡路而已,也並不打緊。
於是顧老漢便和顧亮商量好了,決定明天一早按照計劃,顧亮帶人往下遊走,顧老漢則帶人往上遊走,往下遊的人‘發現’沒人要的野船,往上遊走的人則‘發現’被江水衝刷下來的竹子木板。當然,我這些東西自然是顧亮提前從空間拿出來放好了。
在蘆葦蕩睡了一夜之後,顧亮早早的便叫醒了許靈均,讓他陪自己沿江走走。就在顧亮與許靈均走後,顧老漢也帶了一波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說是去尋一下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顧老漢帶的人多,那是因為竹子、木板這些東西重,而顧亮這邊隻帶了一個許靈均則是怕人多眼雜,他不好把船從空間拿出來。這唯一的一支船,顧亮肯定不會提前拿出來放在看不到的地方,萬一出了意外船不見了,那他可虧大了,這可是他們連舟的唯一的‘發動機’,也是方向盤呢!
為了做戲做全套,顧亮與許靈均沿江往下走了四裡多地才停了下來,正好附近江邊有一個廢棄多年的碼頭,他倆若是在此處‘發現’一支無主的船,倒也有些合理。
當然,顧亮和許靈均沿著江散步時,也沒有忘記朝身邊劃過的船揮旗子示意,隻不過結果和昨天一樣,仍沒有船為他們停下來。
不過沒船停下來對於顧亮來說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現在要做的則是分散許靈均的注意力,然後讓他發現自己剛從空間裡拿出的船。
就在顧亮想辦法分散許靈均的注意力時,許靈均卻一把拽住了顧亮,對他說道“顧亮,那邊有船朝咱們這過來了!”
聽到許靈均這麼說,顧亮連忙望向江麵,果然在下遊不遠處有一艘船正朝著他們二人所處的岸邊劃過來了。
顧亮看著這船有兩層高,船身至少比他空間裡麵的船長三倍有餘,一條船至少能坐四十人左右,頓時激動不已,將手裡的旗子揮的更用力了。
而此時的江麵二層船上,一位船夫一邊收帆一邊問船長道“大哥,為啥要靠岸啊,咱們不是要抓緊時間趕路回去嗎!”
船長見手下這麼問,便開口和手下解釋道“你沒看到嗎?那岸上有兩個人在揮旗子,應該是在找船過河……”
“大哥,難不成你是想送他倆過江?”船長話還未說完,收帆的手下便以為他的大哥想要送岸上的兩個過江,便很震驚的問道“咱不是趕時間回去嗎,岸上這兩個看著也沒帶行李,應該撈不到什麼油水,倘若因此咱們回去晚了,幫主會發怒的!”
“誰說沒帶行李就撈不到什麼東西的”船長輕蔑的笑了笑,指著岸上的兩個說道“你看,岸上左邊那個小白臉的衣著與布料,一看就是個家裡有錢的讀書人。你再看旁邊那個黑臉的,雖然布料一般,穿的衣服形製也是平民裝扮,但他腰間掛的那塊玉佩從這麼遠都能看出是個好料子,所以旁邊那個一定是‘暴發戶’,家裡有兩個錢就開始附風趨雅,結果學了個四不像…………所以就算是他倆沒帶行李,單憑那塊玉佩也能值個二百兩銀子,足夠咱船上的人舒坦幾年了!”
原來,這艘船是一艘專做打劫生意的黑船,船上的人是水寇,平日做些采水、打劫生意。若是沒什麼做的時候也會化作擺渡船送兩岸過江的人,隻不過他們和擺渡船不一樣,擺渡船明碼標價,他們收多少錢自然得看客人身上帶了多少。
做這種生意時他們往往會把乘船的人帶到江中心,待家夥事一亮,那些乘船的人自會乖乖將身上所帶的錢財悉數交出。由於船下是洶湧的江水,這些渡客沒有退路,所以此招屢試不爽,根本不用擔心搶不到錢。俗話說窮家富路,這些過江的人再怎麼窮,身上也不會一文錢不帶,所以靠他們此招搶了不少錢財。特彆是最近這些日子,南下的人特彆多,大包小包的,讓他們一船人吃的飽飽的,要不是幫主召集,他們本應該還在下遊繼續打劫呢!
由於船主的命令,這艘兩層渡船離岸邊越來越近,距離顧亮他們二人已經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了。
顧亮看著這船很是興奮,因為船上不僅有帆,個頭也很大不用江裡的浪。有此船在,他們一上午便能全員乘船渡過長江,再也不用擔心身後的匪軍了。
想到這,顧亮高興的將手裡的旗子揮的是更叫得勁了,隻是旁邊的許靈均卻一把拽住了顧亮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彆揮了,這船是賊船,船上的人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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