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了嗎?”
“回縣爺,大部分人都回來了,還有一隊人馬去了西邊,正在通知他們回來。”
“不用管他們了,你先把餘下的人都集合好,咱們趕緊回去。”
“縣爺,那這騎馬嶺的刁民還抓嗎?”
“廢話,都這節骨眼上了,抓這些人做甚,咱們得趕緊回縣城守著才是。”
“是,屬下馬上去辦。”
隨著一聲令下,那些四處抓捕鄉民的官兵、衙役瞬間都從山裡撤了回來。這些人還來不及整頓隊形,便急忙朝著該縣縣城的方向奔去,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縣太爺坐在轎子上,派手下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圍地死死的,害怕的他甚至讓人將自己的轎子的窗口給封死了,生怕會有流矢射到自己。
縣太爺之所以如此急著撤退,如此膽戰心驚,完全是因為自己手下的衙役來報,說騎馬嶺出現了叛軍。據衙役所言,他們在西北的林子抓捕拒服徭役刁民時,迎麵遇上了叛軍,那些叛軍見了他們二話不說便朝他們射擊,要不是他們剩下的人跑的快,可能所有人都會被叛軍擊殺。
聽到這個消息後,縣太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淋漓,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最近幾年各州府都不太平,他這個縣令當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生怕自己所屬地區出現叛軍和起義軍。前些天洪州城附近出現叛軍時,他當時就想跑路了。要不是老將軍經過他這裡,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他這才留了下來。
雖然他暫時不打算棄城而跑,也並不代表他不怕了。他自知自己這個縣令當的不咋地,也知道底下百姓對自己怨聲載道,一旦哪天叛軍繞道攻到他這裡,必定會將她這個縣令給擼下去。將自己擼下去他倒是不怕,可他就怕到時候自己這個縣令被擼下去後,恨他入骨的當地百姓會將他碎屍萬段、讓他死無全屍。
所以在得知自己所轄縣域內出現了叛軍,縣太爺的第一反應便是回城龜縮起來,城裡他早就留了後手,即使亂軍攻下了縣城他也不怕。
原本老將軍那些留下來征調當地鄉民的官兵在得知了有叛軍出現在附近時,都嚷嚷著要前去平定這些叛軍。可官兵的這些提議都被縣太爺給強力否決了,直言他們兵力太少,不能擅自出擊,為今之計最好死守縣城,以防縣城被叛軍攻陷。
在縣太爺的強力要求之下,這些官兵也同意了縣太爺的說法,跟隨縣太爺匆忙的回去回守縣城去了。
見縣太爺匆忙回城,隱在隊伍裡的那十幾位衙役嘴角都要笑裂開了。原來,在遭受蘭溪村村民的反擊後,這些衙役因害怕縣太爺追究死去的那幾名衙役的責任,便集體想出了一個借口————他們見蘭溪村的人裝備精良,且幾乎人人都帶了弓箭、刀斧之類的武器,便集體向縣太爺撒了個謊,謊稱騎馬嶺出現了亂軍。
正如他們所料,他們縣太爺是個貪心又膽小的人,在聽到他們所說的話後,想也沒想的便急著要回城,絲毫沒有說要去探究事實真相的意思。
殊不知,正當這些衙役正沾沾自喜之時,他們竟真的錯過了一支由洪城繞道而來的叛軍。
而在顧亮這邊,顧伯喜看著在後麵死追著他們的一隊官兵,是無比的頭大。他想不明白他們車也棄了,牛也趕走了,這支官兵還死追著他們不放是做什麼,他們才區區七人,外加三匹馬一頭騾子,竟真的值得玩命追趕嗎?要不是他們的馬品種優良,估計早就被這支官兵給抓住了。
“顧亮,能否想個辦法?”顧伯喜一邊揮舞著馬鞭,一邊轉頭問身後的顧亮。
顧亮此時也心急著,他們幾人嘗試過向南、向西行進,卻依舊甩不掉這隊官兵,他們也不能帶著這支官兵和村裡人彙合吧!沒辦法的顧亮便想到隨身所帶的弩機,問三叔要不要射幾箭震懾一下後麵的官兵。
“不可!”顧伯喜見侄子想拿弩機射後麵的官兵,急忙叫他止住了。因為現在隻有顧亮一人有弩機,而後麵追來的官兵可不止一人,萬一他們也有弓箭可就不妙了。
見三叔是擔心他們這邊火力不夠,顧亮便說自己的空間裡還有幾把弓,要不要拿出來給大柱叔他們,讓他們跟著一起射。
顧伯喜聽了顧亮的解決辦法後,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讚成,他問顧亮道“你學過馬上射箭?”
顧亮這才醒悟,覺得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因為他們麵對的是騎著馬的的官兵,這群官兵騎著馬多半可能是會騎射的,而自己這邊既沒人學過騎射,射箭還要回過身來射,不好發力也不好瞄準,對上後麵的騎兵無異於關公麵前耍大刀了。
就在顧亮一籌莫展之際,三叔顧伯喜試探的問道“顧亮,那個東西你還有嗎?”
“啥東西?”顧亮不解三叔說的是啥。
“就是那個啊!”顧伯喜急著說道“就是村裡人說‘天譴’那個!”
顧亮一聽三叔說‘天譴’,便知道他想乾什麼了,他有些擔憂的問道“叔,對他們用這個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們是軍人啊!”
對於顧亮來說,官兵就等同於軍人,而在他的世界裡,軍人是保家衛國的,所以他才會有那麼的一絲不忍心。
可顧伯喜就不同了,在他從小到大的意識裡,官兵就是兵賊,是兵匪,是和那些強盜土匪一樣的人。所以他便說道“這些官兵四處抓捕百姓,用這個東西對付他們有什麼殘忍的!”
說完這句話後,顧伯喜又覺得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便又找補道“我隻是讓你拿出那東西將他們嚇退,並不是真的讓你殺死他們!”
聽到三叔這樣說,顧亮心裡的負擔瞬間小了,他讓三叔控製馬速,來到了隊伍最後麵,趁著村裡人不注意,迅速從空間裡掏出了炸藥包。
在點燃炸藥包之前,顧亮還從空間裡甩出了些竹子,放在他們後麵用來減緩後麵官兵的腳步。如果這群官兵在此停住了,他們便會安然無恙,如果再追,後果就由他們自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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