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蕪死寂的沙漠中,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沙子仿佛都要被燒融。百思不得其解的子嬰眉頭緊鎖,那焦慮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直地落在卿鳥身上,他扯著嗓子大聲吼道“賢弟,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他的聲音好似驚雷,在空曠的沙漠中滾滾回蕩,帶著無儘的憤怒與質問,每一個字都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
不等卿鳥回答,子嬰又迫不及待地追問“從李由身上鑽出來的這是什麼生靈?”此時的子嬰,麵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嘴唇乾裂得猶如久旱的土地,一道道血口子觸目驚心。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憔悴的臉龐滑落,仿佛每一滴汗水都承載著他內心深深的恐懼與疑惑,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在絕望中掙紮的囚徒。
卿鳥喘著粗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乾燥得幾乎能點著火的空氣,大聲回道“小弟,我怎麼會讓兄長們陷入死地。”他的聲音沙啞而急切,猶如被狂風撕扯的破布,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奈,那目光仿佛能滴出血來。
至於從二哥身上鑽出來的生靈,我在羅刹國的那間密室看到過,這是蛇母。卿鳥邊說邊用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手指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此時的他,衣衫襤褸,破碎的布條在風中胡亂飛舞,頭發淩亂得像個鳥窩,滿臉的塵土和血汙,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世界末日的浩劫。
蛇母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那聲音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咆哮,震得周圍的沙塵如狂躁的精靈紛紛揚揚地跳躍起來。盤臥在地上的黑蛇戰戰兢兢,一條條如喪家之犬般拖著綿軟無力的身軀,哆哆嗦嗦地來到蛇母麵前。
醒轉過來的馮破奴看著不遠處還在癲狂的李由,眉頭緊蹙,那皺紋如兩條深深的溝壑,仿佛能將世間的憂愁都容納其中,滿是擔憂地問道“二弟這是怎麼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與不安,聲音微微顫抖,好似風中搖曳的殘燭。
卿鳥連忙擺手道“大哥不要擔心。二哥隻是喝了河水,有些中毒了,不用擔心。”他的動作慌亂而急促,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安撫眾人緊張到極點的情緒,眼神中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驚魂未定的眾人看向蛇母,蛇母發現眾人看向自己,停止口中的咀嚼,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說“怎麼還不離開?”它那巨大的身軀猶如一座高聳入雲的小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寒光,仿佛在無情地嘲笑著眾人的弱小與無助。
馮破奴會意,帶著剩餘的人匆匆逃離這裡。他們的腳步慌亂而踉蹌,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趕。走了幾步,子嬰忍不住回頭看去,剛剛的海市蜃樓連同蛇母和黑蛇已蹤跡全無。隻有不遠處地上的血跡和殘肢斷臂,在熾熱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一場慘絕人寰的惡鬥。風,無情地吹過,揚起漫天的沙塵,形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漩渦,似乎想要掩蓋這一切的血腥與恐怖。子嬰的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知的恐懼,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仿佛帶著無儘的苦澀,加快腳步跟上隊伍,不敢再回頭,生怕那恐怖的場景再次映入眼簾,成為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大秦的官道上,一輛碩大的四輪馬車如同離弦之箭,在漫天飛揚的塵土中呼嘯著快速行進。那驕陽似火,毫不留情地將熾熱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廣袤的大地之上,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烤焦。官道兩旁的樹木蔫蔫地耷拉著枝葉,宛如被抽去了靈魂的垂暮之人,有氣無力地忍受著這酷熱的折磨。
扶蘇安靜地坐在馬車內的精致內室中,他那俊朗的麵容在透過車簾的微光映照下更顯英氣。手中拿著一卷泛黃的竹簡,那竹簡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上麵的文字猶如跳躍的靈動音符,傳遞著秦軍征討百越的最新戰況。
扶蘇微微抬起頭,深邃如潭的眼眸看向正在駕馭馬車的許負,神色凝重得如同壓著千鈞巨石,緩緩說道“大秦傾國之兵征討百越,賢弟怎麼看?”
許負用手輕輕攏了攏被狂風吹亂的頭發,那雙手修長而有力,宛如蒼鬆的枝乾。他挺直了脊背,朗聲道“殿下,百越之地皆是些荒蠻不毛之所,那裡好似被上蒼遺忘的角落,瘴氣彌漫,荊棘叢生。當地之人亦多為未開化的野蠻之徒,不通禮儀,不明教化。”他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堅定有力,猶如洪鐘大呂,“秦國除了以雷霆萬鈞的武力征服,還要派出滿腹經綸、德才兼備的賢能官員去春風化雨般教化當地的百姓,如此方為長治久安的長久之計。”
扶蘇目光深邃得如同無儘的夜空,點點繁星在其中閃爍,若有所思道“邸報上說。秦國動員了五十萬兵力分五路,水陸並進,一路上勢如破竹,想來要不了多久,百越就是我大秦的廣袤疆域了。”
許負歪過頭,臉上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劃破陰霾的陽光,明亮而靈動,說道“殿下可曾想過,這數十萬大軍背井離鄉,拋妻彆子,義無反顧地前往百越那遙遠的邊陲之地。而他們身後的家鄉,那肥沃的農田誰來耕種?若是趕上天災之年,顆粒無收,很容易就是一場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的人禍。倘若朝廷處理不當,定會如大廈將傾,動搖國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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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無奈地雙手一攤,長歎一口氣,那氣息仿佛帶著無儘的疲憊和無奈,歎氣道“為兄其實就像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遠離這塵世的紛擾和權謀的爭鬥,誰想當皇帝誰當吧。”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深深的疲憊和對自由無拘生活的向往,猶如一隻渴望高飛卻被囚於籠中的雄鷹。
許負聞言,臉色一正,目光炯炯,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充滿期待地望著扶蘇,誠懇道“殿下,話雖如此,但您心懷天下,悲憫蒼生,身係天下蒼生之福,又豈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如今這風雲變幻的局勢,正是您挺身而出,展現雄才大略,收攬人心的絕佳時機啊。”
扶蘇沉默片刻,那片刻仿佛凝固了時間,眉頭緊鎖,如同緊閉的城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內心猶如洶湧的波濤,起伏不定。
許負一怔,那神情猶如被疾風驟雨突襲的嬌弱花朵,瞬間失去了方才的從容淡定,神色如黯淡的星辰,緩緩換了話題,聲音中帶著些許沉重,道“這次從溫縣出來,家父問我以後如何打算?”
扶蘇微微側頭,目光中透著如潺潺溪流般的關切,柔聲道“賢弟如何答複的?”
許負手指輕柔地挽著自己一縷如絲般柔順的頭發,那動作如同撫摸著世間最珍貴的絲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緩緩道“我和家父說了。我這一輩子不想結婚,就隻想找一個幽靜之所孤獨終老。”他的眼神透著一絲決絕,仿佛已將塵世的喧囂與繁華統統用厚重的帷幕隔絕在外,那目光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而堅定。
扶蘇不禁笑道“賢弟的願望,為兄幫你圓了吧。”他的笑容如春日暖陽般和煦溫暖,真誠得仿佛能融化千年寒冰。
許負繼續道“殿下隻是做一個逍遙王爺,怎麼能幫我圓了夢想。就算殿下想遠離朝堂那波譎雲詭的爭鬥。可新皇帝能放過殿下嗎?殿下活著,光芒萬丈,讓他們夜不能寐,如鯁在喉。”他的話語如尖銳的利箭,攜著呼呼的風聲,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深深的憂慮,如沉重的鉛塊,壓在人心頭。
扶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如陰沉的烏雲,仿佛能滴下水來,吩咐道“賢弟,一會下了官道,就近進了縣城,為兄要放鬆下。”說著話,扶蘇的目光再次落在竹簡上那密密麻麻如蟻群般的文字上,眼神中滿是複雜如亂麻的思緒,仿佛那些文字承載著他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的思考。
此時,馬車外的風似乎更加猛烈了,猶如憤怒的巨獸在咆哮,吹得車簾如瘋狂舞動的旗幟,獵獵作響。道路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拚命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這世間的無常與滄桑。車內的氣氛也如同這動蕩不安的風,彌漫著不安與迷茫。那不安如層層迷霧,讓人看不清前路;那迷茫似無邊的黑暗,吞噬著每一絲希望的曙光。
大秦中軍大帳,燭光搖曳,昏黃的光影在帳內詭譎地跳動,將帳內照得明暗不定,宛如一幅陰森的畫卷。帳外,狂風呼嘯,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怒吼。屠睢威風凜凜地坐在帥案後麵,他那魁梧的身軀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寬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個蒼穹。他那方正的臉龐猶如刀削斧鑿,冷峻而威嚴,雙目炯炯有神,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帥案下麵,跪著幾個奇裝異服的越人。他們的服飾色彩斑斕,卻顯得粗糙簡陋,猶如拚湊起來的破布。為首的越人身材瘦小,卻透著一股堅毅,仿佛懸崖邊挺立的青鬆。他恭恭敬敬地用不太熟練的秦國話,說道“偉大的秦國大將軍,百越實屬南蠻小國,我們在力量上如同螻蟻麵對巨象,不堪一擊。我們各個部落在來以前,經過深思熟慮,一直決定投降大秦。”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猶如風中殘葉,眼神中滿是謙卑與討好,那目光仿佛是在黑暗中祈求一絲曙光。
屠睢撇著嘴,那神情傲慢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隻,不屑一顧的姿態仿佛在俯瞰腳下的塵埃,冷聲道“本將軍奉始皇帝的召令,來降服爾等。自古以來,爾等所居之地都是我大秦的疆域,今天,本將軍代表始皇帝來此。限定百天之內,你們的部族速速離開這裡。”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震得大帳微微顫動,仿佛要將這蒼穹都撕裂。
為首越人遲疑片刻,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那神情猶如被霜打蔫的花朵,顫聲道“我們百越願意投降大秦,大秦就不能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嗎?”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求,仿佛溺水之人在拚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眼神中的渴望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