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幸不辱命。
蓋茨緊繃的神情鬆下,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然後,他環顧一下與c歡聚在一起的眾人,後退兩步,轉身,正準備悄悄離開,就聽到從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來自詩島剛的喊聲。
“蓋茨!”
“嗯?”
蓋茨疑惑的應聲,回頭,就看到詩島剛將一塊兒白色表殼,黑色表圈的騎士手表向他扔了過來。
“這個,送你了。”
……
……
與此同時,泊宅。
月讀抓著一輛玩具車,讓它仿佛過山車一般,在泊英誌的麵前飛來飛去,將兩歲的泊英誌逗得咯咯直笑。
而同樣以看孩子的名義來到這裡的常磐莊吾,目光卻一直黏在月讀的身上。
所以,不作為的常磐莊吾,很快就被羞惱起來的月讀給攆到一邊了。
這是因為他的眼神太直接了嗎?
不不不……
常磐莊吾很清楚,他的眼神直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這種程度的眼神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相處後,慢慢循序漸進出來的。
因此,常磐莊吾很有自知之明,月讀不說對他這種眼神已經免疫,但是肯定已經有很高的抵抗力了。
所以,常磐莊吾猜測,月讀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肯定是因為被這樣的場景感染,被他的眼神影響,從而聯想到了一些讓她感覺非常害羞的事情,這才有了先前遷怒他的表現……哈哈,難道這還不值得開心嗎?
常磐莊吾一點兒都不怕月讀去聯想什麼,他怕的是,月讀什麼都不想,對於他的關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與之相比,不過是被小小的遷怒了一下而已,常磐莊吾不僅甘之如飴,還覺得心情驟然輕快了不少,樂嗬嗬的笑出了聲來。
就連在這次事件中感受到的壓抑,都有種一掃而空的感覺。
說實話,這次的異類騎士事件,算是到目前為止,最讓他感覺心累的一次了。
因為在這次事件中,不論是他的家臣,沃茲,還是他的敵人,斯沃魯茲,都用他們各自的方法來明確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無法改變9年前那場車禍的曆史。
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已經隱隱有這個認知了,那些他一直念叨著要消去,但是卻一次都沒有成功的“請假”曆史就是證明,隻是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接受罷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裸的撕開,明明白白的擺放到了他的麵前。
這甚至一度讓常磐莊吾感覺,他以前所做的堅持,所下的覺悟都是那麼的可笑。
他一直都在後悔,也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不是他非要去參加那場巴士旅行的話,那麼,就算那場車禍依然會發生,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可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
所以,一旦他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他就會變得無法忍住那個誘惑……那個,從9年前的那場車禍中奪回他的父母的誘惑!
說到底,常磐莊吾的夢想是成為王,但是在成為王之前,他首先還是個人類,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而這世間最令人絕望的事情,不是從一開始就身處在絕望之中,而是在絕望之中獲得了一絲希望,但那絲希望又被殘忍的奪走之後。
迄今為止,常磐莊吾已經更改了許多悲劇。
但是對於這件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悲劇,他卻始終無力去更改分毫。
對於這種結果,大概是時間已經過的足夠久,所以,談不上絕望,但常磐莊吾確實感覺很難受。
但是在剛才,當他看到月讀在逗弄小嬰兒時,與小嬰兒一同歡笑的和諧畫麵後,他忽然發現——啊,確實,過去無法改變,但是,未來卻是可以改變的!
所以!
“月讀……”
常磐莊吾眼神灼灼的看著月讀。
“嗯?”
月讀疑惑的扭頭,眼神平靜的看向常磐莊吾。
於是,常磐莊吾那句已經快到嘴邊的話轉了轉,就又縮了回去。
“不……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還有件事要處理,所以,我現在可能要出去一趟。”
聞言,月讀淡定的點點頭,也不問常磐莊吾要處理的那件事是什麼,隻是很普通的問道。
“需要幫忙嗎?”
常磐莊吾搖頭“不用。”
“哦,那……早去早回。”
月讀平靜的將頭重新轉回泊英誌的方向。
聽完這句話,常磐莊吾有些奇怪,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月讀的背影。
[不是我說,月讀,你是不是忘了這裡不是我們家啊?]
不過,常磐莊吾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笑著應道。
“好。”
然後,他轉身離去。
而聽著腳步聲逐漸遠離,且玄關處響起關門聲後,月讀這才鬆出一口氣,迅速抬起雙手貼在臉頰上,感覺那裡燙的厲害。
“啊~~~~莊吾那家夥,剛剛到底想說些什麼啊?真是的~~~”
坐在嬰兒車裡的泊英誌看著此時的月讀,肉嘟嘟的嬰兒手抬起,指著月讀,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說道。
“臉……紅……紅……紅……”
讓得月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明顯的慌亂,連忙豎起一根食指貼在唇邊,對兩歲的泊英誌不斷做出噤聲的手勢。
“噓~~~噓~~~”
……
……
泊宅外。
常磐莊吾抬手,隻見有一塊兒半透明的騎士手表在他虛握的手心中凝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