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童孔顫抖地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心神在劇烈的動搖著。
他回來了……
抬手,蓋茨臉色難看地緊緊按著額頭。
他本不想就這麼回來的!
在他的腦海中,有著他是如何回來的全部記憶。
可此時回想,他從那些先前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的記憶中感受到的,卻隻有滿滿的陌生感。
就好像,從某一刻開始,他的身體突然被托管了。
被其他人連心神帶身體一起控製了。
直到此時才清醒過來。
“蓋茨,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哦。”
常磐順一郎關心的話讓蓋茨回神。
“啊……”
他環視一下四周,放下按著額頭的手,勉強笑了笑,說道。
“我沒事。”
“哦,這樣啊……”
這樣說著,常磐順一郎不著痕跡地向常磐莊吾投出一抹詢問的視線。
見此,常磐莊吾嘴角微抿一下,然後輕輕搖頭,表示確實沒事,讓常磐順一郎放寬心。
於是,常磐順一郎便收起了臉上的擔心,招呼蓋茨道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去洗漱一下,快來吃飯吧。”
“好。”
蓋茨點頭,向洗手間走去。
……
嘩——
捧起一捧涼水潑到臉上,蓋茨雙手拄著洗臉池,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鏡子中那個臉上沾滿水滴,模湖的有些陌生的自己,沉默片刻,洗了洗手,關閉手龍頭,用毛巾擦乾手臉,走出了洗手間。
……
餐桌上。
在沃茲的活躍下,氣氛很是熱鬨。
但在這份熱鬨下,卻又總是暗藏著幾個不和諧的音符。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蓋茨的演技隻能說是差強人意。
[唉……]
常磐莊吾在心裡歎氣。
[蓋茨,你這家夥,既然想要掩飾,那就不要讓我們看出來啊。]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常磐莊吾臉上的笑容不變,與叔公,與沃茲,甚至是引導著蓋茨談笑自如。
於是,這頓飯,總算是安安穩穩的,一直開心的吃到了最後。
……
餐後。
常磐莊吾起身,走到蓋茨身邊,俯身,於他耳邊低聲說道“跟我來一下。”
話落,常磐莊吾不等蓋茨給出回應,便已經起身,走到電腦桌前,拿起存放騎士手表的台座,向店內客廳走去。
蓋茨扭頭,看著提著騎士手表台座向餐廳外走去的常磐莊吾,默然一瞬,起身跟上。
唯有留下的沃茲放下碗快,對常磐順一郎說道
“順一郎先生,我來幫您收拾吧。”
“嗯……”
看一眼跟著常磐莊吾離開的蓋茨的背影,常磐順一郎放心地對沃茲笑一下,說道。
“——辛苦你了。”
……
客廳。
“坐。”
將騎士手表台座放到圓桌上,常磐莊吾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對蓋茨朝自己對麵的椅子做出“請”的手勢。
“……”蓋茨沉默的坐下,一言不發。
常磐莊吾也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將他帶著的騎士手表一個接一個的取出,有條不紊地卡到存放騎士手表的台座上。
一直到,最後……
看著那塊兒被常磐莊吾取出卡到騎士手表台座頂端的z-o表,蓋茨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時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彆的意思,我隻是,在為我自己留下一個‘回家’的坐標而已。”
話到這裡,常磐莊吾抬頭。
“怎麼,你不知道嗎?”
隻見常磐莊吾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蓋茨,繼續說道。
“我已經接下了門失士為我準備的試煉,所以,接下來,我大概會被他送到一條未知的時間線上,因此,我需要為自己留下一個‘回家’的保障……”
這樣說著,常磐莊吾一指那個已經掛滿一半兒的騎士手表台座。
“而這個保障,自然是越牢靠越好,你說對吧?”
顯然,沒有什麼比常磐莊吾繼承的那些騎士手表,比他的z-o表更適合當跨越時間線的定位坐標了。
但是在說完這些之後,常磐莊吾停頓一下,看著臉上滿是真實無比的愕然之色的蓋茨,不由再次語氣加深的重複了一遍先前的那個問題。
“怎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蓋茨道。
聞言,常磐莊吾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你竟然真的不知道……奇怪,難道是我猜錯了,你剛才出門去見的,並不是門失士?”
“不,你沒有猜錯。”蓋茨搖下頭,說道,“我剛才出去見的,就是門失士。”
“那就更奇怪了。”常磐莊吾皺眉,“提議讓我在試煉之前,專門跟你們好好告個彆的人,就是門失士哦,所以,隻要你問及我的事,那麼,他就沒道理會向你隱瞞這件事才對,除非……你沒問!”
最後這三個字話落,常磐莊吾視線緊緊盯著蓋茨的雙眼,沉聲問道。
“我不相信現在的你會如此的不關心我!這不像你!所以,蓋茨,能告訴我,就在你去見門失士的那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其中,又有什麼是需要特彆注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