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安安靜靜的客廳中,分彆坐在正麵沙發和側麵沙發上的日高仁誌和月讀,一動不動,畫麵好似定格,就仿佛時間暫停在了這一瞬間,但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卻一直在滴嗒滴嗒的走著,忠實的複現著時間走過的痕跡。
漸漸的,月讀手中捧著的茶杯上空熱氣不再升騰,指尖微涼,其中,茶水已經下去過半。
她的眼神發散,偶有聚焦,偏頭一眼,便見日高仁誌沉吟著,思索著,掙紮著,麵容凝重,眉心緊鎖,看起來,應該是正在與自己的內心做相當大的鬥爭。
所以,就算是為此而耗費大量的時間……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如此想著,月讀聚焦的童孔就要再次散開。
然而就在這時……
“月讀。”
日高仁誌突然發出的話聲,讓月讀即將散開的眼神瞬間凝聚,精神一振。
“我在!”
她立刻看向日高仁誌,神情肅然。
“日高先生,請問,您的決定是……?”
聞言,日高仁誌正要問詢的神情微僵。
“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那什麼,你能把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再跟我說一遍嗎?”
“啊?”
雙眼下意識睜大,小嘴微張。
就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那些散落在月讀臉上的純白燈光驟然發功,趁著她心靈恍忽的間隙,強勢破窗而入,照入她的腦內,如淨化一切的聖光一般,讓她所有的思緒都如白雪一般融化,隻餘下一片純潔無垢的光。
月讀:“……”
她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鑒於事先對日高仁誌人品的調查與了解,怔然半晌的月讀回神後,隻沉吟了一瞬,便神態自若的將先前的話重新為日高仁誌講解了一遍。
接著,便又是熟悉的沉默與安靜。
日高仁誌也是同樣的表現,緊鎖的眉頭,清醒與茫然交替的眼神,以及臉上那明顯的掙紮……梅開二度了屬於是。
“……”
月讀嘴角微抖,一個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
她捧起茶杯,低頭,沒有喝其中已經徹底涼下去的茶水,僅僅隻是傾斜茶杯,沾濕自己發乾的唇瓣,同時,也是為了遮掩自己此時臉上的神情。
所幸,這一次,日高仁誌並沒有耗費先前那麼長的時間。
“呼~~我明白了。”他輕舒一口氣,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對月讀說,“稍等,我去拿個東西。”
這樣說著,日高仁誌起身離開。
片刻後,他回來,手中拿著一個記事本。
解開按扣,翻開,取出一支筆,拔下筆帽。
“久等了。”
坐回沙發上的日高仁誌對月讀說。
“不好意思,麻煩你將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一般來說有點兒過分,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後便立刻補充道。
“這是最後一遍了,我保證。”
月讀聞言,視線從日高仁誌的臉上下移,看一眼他手中那個翻開的記事本,眼神微凝,隨後重新看向日高仁誌,再次開始複述先前的講解文桉。
她倒也沒什麼不耐煩的,情緒很穩定,隻是有些疑惑和好奇。
然後就是,不可避免的,她講解時的感情起伏,終究是一次比一次平澹,直至此時,聽起來已經非常像是在背課文。
但偏偏日高仁誌聽得很認真……
雖然之前兩次聽得也很認真,但這次明顯更加認真。
認真到記筆記的那種。
就像是在聽老師講課。
這畫麵就很奇妙。
意識到這一點的月讀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很奇妙。
她突然很想知道日高仁誌都往那本記事本上記了些什麼。
日高仁誌看到了月讀眼中的好奇,於是將手中的筆記本遞向月讀。
“欸?可以嗎?”月讀驚喜問道,“我真的可以翻看它嗎?”
“嗯,沒問題,看吧。”
日高仁誌大方點頭,表示他記下來的,都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