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替罪羊是什麼意思?”趙媛並不知道那日子楚對田秀說的話,而田秀也並不願意去過多的解釋。
“去取我的盔甲來!”田秀對站在身後的楊瑞和吩咐道。
“主君你?”楊瑞和看到田秀要穿盔甲,他知道田秀要去做什麼。
趙媛走到田秀身前,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你不是?”
田秀看著趙媛,年輕的臉上滿是堅定,他沒有一點猶豫:“我知道我也許會因此而死,但是我不能看著老人,孩子,女人上戰場。”
一副盔甲很快取來,田秀在門客們的幫助下換上了盔甲,盔甲很重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尤其是銅製的頭盔更是壓的田秀喘不過氣來。
他將頭盔摘下來交給身旁的楊瑞和,吩咐道:“跟著我去王宮!”
“是!”楊瑞和看著英姿颯爽的田秀,就連回答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王宮中。
趙王還正在跟群臣們說話,就見田秀穿著一身戎裝來到了他的麵前。
“大王!”田秀站在趙王身前並沒有行禮,隻是抱了抱拳。
趙王看田秀這一身打扮非常詫異,說道:“您這是?”
“請您允許我率領軍隊去和燕人拚了。”
“善!”趙王激動的幾乎都要哭了,他手足無措的從筵席上起來,拍著手說道:“有您出戰,寡人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快來人,寡人要宴請司寇,為他壯行。”
田秀搖了搖頭,仍舊站在原地:“酒宴還是免了,臣想知道我們現在手裡能動用的軍隊有多少?”
這個話一出,趙王把目光看向虞卿,虞卿從席上站起來,說道:“目前,我們已經征召了兩萬多人,不過裡麵70%以上都是些老弱。青壯年很少。”
“那燕軍的情況呢?”田秀又問。
虞卿急忙來到輿圖麵前,指了指上麵的楊紆(今河北寧晉)說道:“目前進犯我國境內的兩股燕軍在昨天已經合二為一,現在最新的情況是,整合後的燕軍在今天早上已經渡過虖池,正在往楊紆進發。”
燕軍合二為一這說明栗腹準備集中兵力直取邯鄲。這對趙國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為兩支燕軍合二為一,趙國再想要對付將會變得非常困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需要我國的探子行動起來,我們必須掌握燕軍的實時動向。”田秀看著輿圖對身旁的虞卿吩咐道。
虞卿愣了愣,雖說他跟田秀屬於平級,但是田秀是沒有權利調動他的,在趙國能直接調動他的隻有趙王。
可是虞卿並沒有功夫去追究這些細節,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辦。”
“好!”田秀抬起頭看向虞卿,問:“我們府庫裡還有多少糧食?”
虞卿想了一會兒,說道:“目前還有30多萬石,不過這裡麵有相當一部分糧食要準備運到長平,剩下的還有留下用作城防,我最多可以給您五萬石粟米。”
兩萬多沒怎麼訓練的老弱病殘外加五萬石粟米,這場仗比想象中的要難打。
田秀意識到,他可能過於衝動了。燕軍號稱有十萬,就算打個對折也有一半,用兩萬老弱病殘去對戰五萬裝備精良的燕軍,這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
這場仗搞不好會全軍覆沒,田秀帶的那兩萬多老弱病殘,很有可能會跟著他死在燕人的屠刀下,而他田秀極有可能會替代趙括,為後世貢獻一個紙上談兵的成語。
猛然間田秀感到呼吸急促,就連手腳都不聽控製。而他身旁的趙王和樓昌等人卻還在談笑風生,仿佛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司寇!”正在興頭上趙王又對田秀說道:“寡人將把馬服子調給您,由他來做您的副將,您看怎麼樣?”
田秀確實需要副將,他沒有打過仗,的確需要一個足智多謀的副將,可是他不想要趙括這種紙上談兵的。
趙括跟著田秀去了能做什麼,是添亂還是紙上談兵?他們倆組隊去刷燕人,搞不好會全軍覆沒。哥倆一塊進燕國的戰俘營都有可能。
可是田秀沒法拒絕,趙王知道他跟趙括不和,所以才讓趙括做他的副將,這裡麵多少也有防備田秀的意思。
從王宮裡出來以後,田秀的步伐比以往都要沉重,他深知憑借他跟趙括根本就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
在真正出發以前,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回到府邸中,田秀叫來了李陽,向他詢問道:“我聽聞您是柏仁鄉的,在您那裡有一位叫李牧的將軍,不知您可曾聽說過?”
李牧是趙國後期的頂梁柱,同時也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跟廉頗,白起,王翦齊名的人物。
田秀並沒有把握打敗燕軍,但是如果有李牧幫忙,那事情將會好上很多。
“李牧?”李陽皺著眉頭說道:“您找李牧做什麼呢?”
田秀並不加以掩飾:“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他當麵請教,如果您認識他,請將他推薦給我。”
“主君算是問對人了,李牧是我堂哥!”
李陽淡淡的回答道。
“什麼,李牧是你堂哥?”田秀大吃了一驚,敢情李陽是李牧的弟弟。
其實這個時代很多同姓的人都是出自一個家族,比如代郡的將軍司馬尚,他跟秦國有個叫司馬梗的將軍,兩者都是司馬錯的子孫。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古代的大家族基本都源出一支,這也就是後人所說的世家門閥的由來。
“那太好了!請您務必把你的堂哥引薦給我!”
田秀對著李陽深深地一拜。
李陽急忙扶起田秀,說道:“我的堂哥是個很孝順的人,他一直在家裡麵陪伴我叔父,大王前幾天下的征兵令,他也被征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