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微微一笑,道:“大將軍太客氣了,今日樂隻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與您相處,請您不必如此拘禮。”
田秀拱起手應了一聲:“是!”
儘管韓樂已經說了不必將她當成王後,但田秀的臉上表情並不輕鬆。
韓樂明白田秀不可能真的放鬆下來,她淡淡一笑,開始尋找話題:“大將軍,你們這次回來,一路上可還順利?”
田秀如實說道:“一路上倒還順利,隻是遇到了不少無家可歸的災民,這些人甚是可憐。”
韓樂臉色一下凝重起來,搖著頭道:“孤也知道百姓的日子過的不好,隻恨勢單力孤,不能救助這麼多的百姓。”
田秀道:“難道百姓的困苦大王就不知道?殿下每日陪在大王身邊,就不能請大王出手相助?”
韓樂一怔,並沒有回答這話,而是一陣搖頭。
田假不解道:“殿下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韓樂歎了口氣,說道:“災民的事情,我跟太子已經同大王說過很多次,可大王被平原君他們蒙蔽,根本不信我的話!就連斌兒也因為此事惹怒了大王,被罰在家中反省。”
田秀氣的攥緊拳頭,不由自主的說道:“昏君……”
說完以後,田秀又想到麵前這人可是趙王的王後,當著他的麵辱罵趙王是昏君,這不是找死嗎?
田秀連忙拱手請罪:“殿下,臣失言了!”
韓樂搖搖頭:“無妨,今日你我隻是朋友之間敘話,並無什麼君臣,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您不妨跟我到宮中去拜會大王吧!”
田秀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也確實不早了,因此點了點頭,道:“那就聽殿下的意思!”
等田秀重新打馬回到隊伍中,韓樂的馬車已經率先上路,而後田秀也命令隊伍重新出發。剛才所有人都看到田秀對那女人十分禮敬,因此不少人都在心裡猜測,那女人是誰?
一路走著,朱亥小聲的向身旁的張耳問道:“張耳,你認不認識那個女人?”
張耳跟隨信陵君很久,去過不少國家,而且邯鄲他也來過幾次,因此知道不少事,但他這次卻搖了搖頭:“我並未見過這女人!許是城中那個貴婦!”
“貴婦?”
朱亥頭搖的像撥浪鼓。他可不信邯鄲城中有哪個貴婦能讓田秀如此尊敬。
車隊緩緩前進,用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王宮前,來到王宮前麵以後,守衛伸手攔住了田秀。
哪怕此時田秀已經把大部隊留在了城外,但身邊還帶了幾千人的軍隊,守衛可不會把這麼多人都放進宮。
無奈田秀隻得從戰車上跳下來,然後叫上信陵君,雙方都叫了幾個門客以及一些職位較高的將軍一同到宮中去。
王宮中。
田秀一行在宮人的引領下進入大殿,來到大殿中後,大殿中依次跪坐著三個人,這三個人田秀隻認識坐在中間的樓昌,最前麵那個老者以及後麵那個年輕人田秀都是不認識的。
“大王!”
田秀一眾人一同對趙王行禮,趙王親自從席上下來,熱情的扶起田秀。
等趙王扶起田秀以後,才把目光放到他身後的幾個將軍身上,這些將軍趙王大都見過,因為這些都是上次伐燕之戰時田秀的部下,新麵孔很少。
趙王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站在田秀身材的信陵君身上,看著這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趙王不由發問:“卿,這位是?”
田秀趕忙介紹:“這位是魏公子信陵君無忌!”
“魏無忌?”趙王提高了聲調,非常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信陵君一番,而後才趕忙拱手:“原來是信陵君駕到,寡人未能遠迎,還請您恕罪!”
信陵君連忙拱手還禮,道:“無忌這一次不過是來看望姐姐,大王不必如此客氣!”
趙王可不管信陵君是不是來看望姐姐的,他現在集卡症發作,一心想著要把信陵君這位大賢人留在身邊。
“信陵君!”趙王熱情的拉著他的手說道:“這一次多虧您率領魏軍與我軍並肩作戰,您的功勞寡人和趙國不會忘記!請您這一次務必在邯鄲多住些時日,寡人要向您當麵請教一些治國的策略!”
“是!”信陵君恭敬的低頭說道。
趙王又把目光放回到田秀身邊,說道:“武安君,你前麵擊退了燕國,這次又為寡人擊退了秦國,你的功勞孤王不會忘記!你是我趙國的大功臣呐!”
“謝大王!”田秀拱手說道。
趙王左手拉著田秀,右手拉著信陵君牽著他們走到旁邊坐著的那三個人麵前,道:
“來來來,寡人兩位賢卿介紹介紹,這位是樓緩,曾擔任過先王的丞相!”
樓緩?田秀怔了一怔,他曾聽說過此人,曆史上長平大戰結束後,當時趙國戰敗,秦國準備伐趙,秦王曾經派此人勸降趙王,隻是趙王沒有上當。
田秀一想到對方曆史上的所作所為,臉上瞬間沒了什麼好氣,信陵君卻是很禮貌地同對方拱手見禮。
趙王看出田秀麵色不虞,卻也沒有發作,隻是又為他們介紹了樓昌,最後才指著末尾的那個年輕人說道:“這位是從齊國來的齊人李伯,方才寡人正在向李先生請教有關治國的策略!”
李伯?田秀怔了一怔,他好像從曆史上聽說過這人,但忘了他具體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