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中。
一名侍者慌慌張張的來到秦王麵前,手捧一份竹帛,急道:“大王,巴蜀急報。”
“呈上來!”秦王命令侍者將急報拿上來。
讀完了這份來自巴蜀的急報以後,秦王柱麵無表情,然後他放下那份急報,像是要起身,結果還沒起身,就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大王!”
“大王!”
霎時間大殿內亂作一團,一眾侍者手足無措,亂成一團。
啟從外麵走進來,喝止住了混亂的眾人:“汝等如此張皇失措成何體統?”
等眾人都冷靜下來之後。
啟摸了摸秦王的脈搏,發現還有脈搏,心中大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侍者吩咐:“叫太醫來,還有速請太子和丞相來!”
“唯!”
不久後,太醫來。
太醫來到秦王柱的病榻前,替他診脈,隻是一上手就皺起了眉頭。
“大王的病情如何了?”
不知道何時,丞相蔡澤出現在了秦王柱身後。
太醫回頭看了一眼蔡澤實話實說道:“大王,這是氣急攻心暈厥過去。”
“情況嚴重嗎?”
“這……”太醫陷入猶豫。
蔡澤瞪了一眼這名太醫:“不說實話,殺了你!”
“遵命!”太醫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大王氣急攻心導致心脈受損,恐怕是,,,是……”
太醫沒有說下去,蔡澤已經知道了秦王柱這次的身體情況很不樂觀。
去年秦王剛剛駕崩,到今年12月,也才不過過去短短半年,莫非半年時間,秦國就要駕崩兩個王?
一年崩兩王,又偏偏趕上這種多事之秋,情況不妙啊。
“你要好好的診治大王,待大王蘇醒第一時間告訴我。”
蔡澤對太醫吩咐道。
“臣遵命。”
太醫拱手應是。
“啟!”蔡澤轉身看向身後的啟:“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才能把大王氣成這樣?”
啟想了想說道:“當時大王好像是看了一份來自巴蜀的急報才會這樣。”
“巴蜀急報?”蔡澤眉頭微微一皺,能把當今秦王給氣成這樣的急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裡麵是什麼內容。
“把那份急報找出來,我看看!”
蔡澤對啟吩咐道,儘管心中有猜測,但總歸還是要看一看的。
“是!”啟拱手應是轉身去找。
不久,啟帶著那份急報趕來。
蔡澤接過去看了看,急報是司馬南寄來的,打開裡麵的內容,果然不出所料,司馬南急報,莊辛已經在本月以前攻克了巴郡,他正率領所部秦軍極速向漢中轉進。
難怪秦王要吐血,這種戰報看了誰都會吐血。
巴蜀以失,司馬南又率軍北退,這意味著,楚軍接下來就會很快攻取巫郡,而秦軍想要收複這三郡,可就難了。
通往巴蜀的道路偏僻難行,楚國隻需要守住幾條路口,秦軍隻有望山莫及。
“父王!”蔡澤正想著如何應對巴蜀危局的時候,門外傳來子楚的哭聲。
看到子楚進來,蔡澤慌忙走上去說道:“太子不必如此傷心!”
“父王如何了?”子楚擦了擦眼淚,看著蔡澤問。
蔡澤壓低聲音:“大王的身體很不樂觀,太子要做好準備了。”
這句做好準備是什麼意思,子楚自然是知道的。
父王要死了,我要成為大秦的新王了!
子楚萬分激動,想他平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成為秦王,如今終於要如願了。
不過不能讓人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子楚裝出了悲痛的樣子,哭的很傷心。
這演技成功騙過了蔡澤,讓蔡澤都忍不住在心裡稱讚太子仁孝。
“太子!”蔡澤感動之餘,拿出了那份來自巴蜀的急報,道:“太子,看看這個吧!”
子楚擦了擦眼淚,接過去看了眼。
“呼!”子楚倒吸一口涼氣。
這巴蜀居然已經失了,雖然結果已經預見,但真的知道巴蜀丟了,子楚內心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
巴蜀經過秦國數十年開發早已成為糧倉,物產豐饒,如今失了巴蜀,不光是秦國,幾十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今後大秦的國力也必將大大受損。
“丞相,你說我們該如何呢?”太子看著蔡澤問道。
如今,秦王昏迷不醒,朝政大事隻能他和蔡澤商量著來了。
“軍事方麵,臣不是擅長!”
蔡澤拱手應道。
子楚點了點頭,心領神會的對一旁的侍者吩咐:“去請昭武君入宮!”
“唯!”
侍者剛剛下去,又一名侍者進來,這一次進來的不是侍者,確切都說是信使。
子楚一眼認出了這人:“先生?”
嫪毐抬頭看著子楚:“王孫……不,太子殿下!”
“先生速速請起!”子楚伸手扶起了半跪的嫪毐,對方是自己門客呂不韋的門客,而呂不韋被先王派去邯鄲接回自己的妻子,子楚是知道的。
嫪毐回來,必定是此事已經辦妥。
“先生,可是那件事情辦妥了?”子楚看著嫪毐追問。“是!”
嫪毐點點頭應了一聲,子楚如釋重負般的長舒一口氣。
他的妻子歸來,他又馬上要繼位秦王,可以說是既娶媳婦又過年。
同時,趙姬母子平安歸來。這意味著今後他對趙國,再也不必留手了。
“太子殿下!”嫪毐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信是用紙寫的,外麵還有信封包著。
子楚好奇的接了過去:“這是?”
嫪毐解釋道:“這是呂先生親筆手書,呂先生,請我務必要轉交給太子,而且是親手轉交,他還叮囑我信中之事,事關重大,隻有太子一個人能看。”
“哦?”子楚拆開了手上的信,看完裡麵的內容,子楚臉色驟變,雙手顫抖。
一旁的蔡澤不明所以:“太子,您這是怎麼了?”
子楚像是滿臉震驚的樣子,神情呆滯的把手上的信交給蔡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