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田秀的生意做的異常紅火,他打算馬上將邯鄲世家這個品牌推往周邊國家,從今以後,邯鄲世家也好,他的其他生意也罷,統統都隻使用信票交易。
如果有人想和他田秀做買賣,無論金額大小,都要事先把錢存進中央銀行,雙方以信票進行交易。
田秀堅信,使用這種手段,不出數年時間就能使信票建立起信譽,從而成為六國通用貨幣。
就在田秀將他的邯鄲世家經營的有聲有色之時,楊端和帶來了一個消息。
“主君,鹹陽那邊傳來消息,3月20日秦王崩了。”
此時,楊端和將魚冒死送來的最新消息交到了田秀手上。
麵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情報,田秀並沒感到多少意外。
秦王柱身體本來就不好,巴蜀的丟失,加上他的叛逃,還有兒女的死,這一切想必都對其形成了巨大打擊。
即便是身體正常的人,經曆這麼多變故身體都會遭受不了,更不必說是秦王柱那種身體素質極差的人。
“對於秦王的死,鹹陽方麵是如何安排的?”
“聽說那邊已經給秦王擬好了諡號,上號孝文。另外秦太子子楚已經於靈前繼位,子楚尊奉其母夏氏為太後,華陽夫人也以嫡母的身份被尊為太後。”
通常來說君王死後至少也要三個月或半年才會上諡,上諡是個極為複雜的過程,往往要商議很久。
秦國那邊在秦王柱剛剛駕崩的情況下就為他擬定好諡號,隻能說明子楚急於繼位。
子楚為什麼會如此急不可耐?
莫非是他的身體也不行了?
按說不會,子楚的身體還算硬朗起碼兩三年內都不可能死。
子楚如此急於繼位,隻能說明他要著急上位搞事情。
“多事之秋。”
子楚要搞事情,要麼是針對楚國,要麼就隻能針對三晉。
按照目前來看,秦國未來的擴張方向,大概率要對準三晉了。
“給邯鄲那邊傳信,請大王派使者前往秦國吊唁,另外給公主傳信,讓他派個人代替我到鹹陽去悼念秦王。”
秦王到底是田秀和趙王的雙重老丈人,這種時候如果不想被人說閒話,趙國方麵最好還是有所表示。
田秀的猜測實際上非常準確,因為秦王柱的過世,秦國確實已經調整了後麵的戰略方向。
秦國一開始是打算收複巴蜀和楚國大乾一場的,但呂不韋勸說子楚,巴蜀地區道路難行,難於收複,況且這種時候和楚國大打出手,對秦國不利,呂不韋認為秦國接下來的矛頭還是對準三晉地區為宜。
子楚原本計劃馬上對趙國出手,以此報複一下趙王安插田秀到秦國臥底的事情。
不過很可惜這個想法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對。甚至蔡澤公開表示,子楚如果一意孤行,他將辭去相位。
麵對群臣的一片反對,還沒坐穩王位的子楚也隻有妥協,不過妥協歸妥協,仗還是要打的。
子楚和群臣商量好了,等秦國的國喪一過,秦國就去聯絡周邊幾國,舉兵伐趙,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目前田秀還不清楚秦國的具體戰略,他隻能提醒趙王,做好戰爭的準備,防備秦國的偷襲。
……
時間轉眼來到四月初。
田秀和魏無衣大婚當天,魏國政要名流,無一缺席,紛紛到場祝賀。
就連魏無衣那個已經出嫁的姐姐,也派人送來了一份賀禮。
值得一提的是,信陵君專程從趙國趕回來了。
是的,信陵君千裡迢迢的從邯鄲回到大梁,親自為妹妹主持了婚禮。
聽說信陵君也在婚禮現場,大梁全城所有信陵君的狂熱粉絲,都趕到現場隻為一睹偶像真容。
田秀的婚禮現場,選在了他的中央銀行,此時此刻中央銀行的外麵,圍滿了信陵君的粉絲。
人群圍在一起如同小山一樣,站在院子裡麵看去,院外麵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邊際。
田秀今天才算知道,什麼叫人山人海。
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進行不下去了。
因為外圍的百姓越聚越多,這些百姓吵著要見信陵君,搞得信陵君沒有辦法,隻能幾次離席出去安慰人群。
魏王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
不過他並沒選擇拂袖而去,而是一直等到婚禮結束,方才離席。
婚禮結束以後,賓客們漸漸散去,田秀脫去禮服和信陵君來到了他的婚房。
信陵君看著田秀身上那件彆具一格的改良版漢服忍不住調笑道:“也就是你有這些奇思妙想,能把衣服改的如此花哨。”
“我這衣服可不花哨,實用的很!比你身上穿的那件舒服多了。”
信陵君撇撇嘴,表示不信
“你不信是不是?來來來,我把我衣服脫下來和你換!”
田秀拉著信陵君,硬是和他交換了衣服。
穿上了田秀改良過的漢服,信陵君驚奇道:“你的衣服怎麼這麼輕?”
“我把多餘的材料都裁剪掉了,我中原服飾,普遍寬大,不夠緊實,我仿照胡服的樣式,精簡了材料。而且這種衣服有個好處,坐在凳子上不用擔心會露出下半身了。”
說著田秀搬來一把胡椅,親自坐上去展示了一下。
“妙及!”信陵君撫掌誇讚:“看來無忌今後,也要穿你邯鄲世家設計的衣服了。”
房間中充斥著二人的歡笑聲。
“信陵君!”田秀正色道:“今日你在我婚禮上的表現有些喧賓奪主了,隻怕今後魏王要更容不下你了。”
信陵君聞言,麵色一沉,隨後說道:“我到底是兄長的弟弟,他再怎麼忌憚我,也不至於會殺我,你就不同了,你可知道趙王已有廢太子之心?”
田秀自然知道信陵君這是在提醒自己,他輕輕點頭,道:“君所說之事,我已知曉。我會小心。”
“武安君,你有沒有想過太子萬一被廢,你當如何?”
田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信陵君,你以為我當如何呢?”
信陵君頓了一頓後,沉聲道:“你不如來我魏國,以你的才華,必得我王兄重用。”
“我到魏國,英雄無用武之地!”
田秀搖搖頭,婉拒了信陵君的盛情相邀。
信陵君其實也知道,田秀就算真的在趙國待不下去,也不可能到魏國。
誰讓他是個齊人,在趙國混不下去,回母國他不香?
即便田秀不回母國,也可以去更有作為的楚國,魏國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上善之選。
信陵君明知如此還要邀請田秀,不過是有些不死心,萬一田秀答應了呢?
兩人在房間中說話時,穿著新娘禮服的魏無衣來到房間。
“阿兄!”魏無衣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信陵君馬上轉過身,衝他招手:“來我的無衣阿妹,讓阿兄看看,你長高了沒有?”
“我都多大了,還長高呢?”
“你很大嗎?阿兄覺得你好像一直都沒有長大。”
“你這討厭鬼,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我看要不是這次我成婚,你是不是永遠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