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後先是表明了對王孫賈的支持,然後則是詢問王孫賈,有沒有什麼好的對策應對楚國對齊國的突襲。
王孫賈認為,齊國應該全力支援魯國,將楚國軍隊攔在魯國,以避免齊國本土成為主戰場,這一點也得到了君王後的認同。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問題就擺在了齊國君臣的眼前,該由誰來統帥齊軍去支援魯國呢?
齊國將星凋零,田單出走後,齊國還能使用的將領隻剩下一個顏聚。
顏聚畏懼楚軍,在這種時候稱病不去。見此君王後大怒,下令解除了顏聚的一切職務,並將對方下獄。
不過顏聚下獄,並不意味著問題被解決。齊國仍舊處於無將可用的尷尬局麵。
王孫賈站出來說道“太後,臣不才,願率大軍救魯。”
齊王建一聽有人主動請纓,剛要同意,君王後就開口了“先生壯誌可嘉。不知先生有幾分把握能打退楚軍,保住魯國?”
“這……”王孫賈雖然帶兵和楚國作戰過,但每次最多也就隻會五六萬人,這次救魯,齊楚之間勢必要進行大規模主力會戰,但自己更沒有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
若是這種情況下率軍和楚軍作戰,其勝率可想而知。但齊國需要自己。
想到這裡,王孫賈鼓起勇氣說道“臣必定死戰到底。”
這個回答君王後並不滿意,這一仗乾係重大,幾乎是齊國的國運之戰,她必須保證齊國百分百贏下這一仗。
王孫賈雖說是忠勇可嘉,但到底不是良將的人選。
突然間君王後又想起了田單,不由長歎道“安平君在,齊國何至於此……”
她的聲音很小,群臣聽得並不真切,齊王建聽得卻很明白“阿母,你是說安平君嗎?”
君王後點點頭“正是,若他在,倒可讓他去統兵救魯,必能成功。”
齊王建道“這有何難?安平君在趙國,寡人寫信請他回來就是。”
君王後聞言,不知道該怎麼說齊王建了。
安平君被換走,本來就是趙國的計策,趙王丹除非傻了才會把他還給齊國。
想著君王後開口道“趙王是不會同意把安平君借給我們的,就算他同意,安平君年紀大,阿母也不忍再打擾他。”
“安平君年紀大了,他兒子不能來?”
齊王建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君王後。
田單還有個牛逼兒子田秀,自己怎麼把他忘了?
田秀可是指揮過幾十萬大軍的存在,而且他當年在秦國的時候帶兵伐楚,把楚國揍的半身不遂。
若是能借來田秀,那……
後勝在這時站了出來,道“太後,大王。田秀是趙王的姐丈,來趙國炙手可熱,趙王對他的重視可不下於安平君,恐怕我們都是向趙王開口,趙王也不會答應借田秀與我們為將。”
就在後勝說完以後,王孫賈突然笑出了聲。
後勝不悅道“王孫何故發笑?”
王孫賈道“丞相,我想您太膚淺了!”
“大膽!”
後勝想要發怒。
君王後一個眼神打斷了後勝,對方到嘴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王孫!”君王後溫和的看著王孫賈,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有辦法請回安平子?”
“是!”
“能不能說給朕聽聽?”
“太後!”王孫賈看著君王後,淡淡的一笑“臣不密則失其身,君不密則失其國。”
齊王建生氣了“你賣什麼關子?”
君王後打斷了齊王建,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麼溫和“王孫,既然你有辦法,那不如放手去做。朕就以您為使,去趙國借安平子回來。”
王孫賈道“臣領命!”
……
另一邊,邯鄲。
楚國跟齊國爆發全麵戰爭以後,田秀一直密切注意著戰局。
這幾天,田秀一直都在禁衛軍大營,跟幾個將軍們推演齊楚前線的最新情況。
“主公!”錢緊不滿的說道“能不能彆每次都讓我扮演魯軍,我想去指揮一下楚國的軍隊。”
李牧嗬嗬一笑,道“能扮演魯軍就不錯了,你再說當心主公讓你去扮演曲阜的齊軍。”
“主公!”楊端和無精打采的看著沙盤上一麵又一麵的軍旗說道“我們天天在沙盤上推這個,有什麼用?這不紙上談兵嗎?”
李牧道“主公又不能親自帶兵去前線,所以就讓咱們跟他在沙發上玩玩,我們就陪主公過過癮吧!”
田秀本來還在看著沙盤上的戰局,尋找著破局之策,聽到審判幾個將領的嘮叨,他頓時怒了。
“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天天無精打采的?敢情擱這陪太子讀書呢?”
田秀每天和這群將軍在沙盤上推演前線戰局,其實也是在培養他們的作戰能力。等將來真的經曆實戰的時候,在沙盤推演時使用的各種戰術也能應用到實踐。
不過,在場的這群將領,並沒有意識到田秀的良苦用心。
尉繚開口道“師父,徒兒陪你推演,我來扮演項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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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秀看了眼自己這群不爭氣的部下,重新拿起指揮棒。
李牧也意識到田秀的苦心了,忙道“上將軍,算末將一個。”
“我罰你去扮演徘徊在魯國邊境的齊軍。”
“是!”
“師父,如果要是項燕的話,我會優先進攻這個位置,隻要一打這裡……”
說話間,一個將領進入房間,對田秀拱手道“上將軍,齊王使者來訪!”
“齊王使者?”田秀一怔,然後立即應道“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