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衍屯兵鄧城,停滯不前。
魏王圉屢次催書命他攻打武關,新垣衍皆不聽。
於是,忍無可忍的魏王圉終於決定罷免新垣衍。
但是新垣衍是魏王一手提拔的,魏王並不能直接下詔將他罷免,否則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所以,想罷免新垣衍,得找個人幫魏王把這事說出來。
思來想去,魏王找到了自己的丞相段乾子。
次日朝會。
大殿中。
魏王端坐在王座上,群臣分坐左右兩側。
朝會剛開始,段乾子拱手開口道“新垣衍此人自以為是,不尊王令,更是在南陽擁兵自重,其反心昭然若揭,臣請大王罷免其大將軍之位,另著良將代替。”
安陵君聞言,立即站出來勸阻“大王不可啊!新垣衍將軍是您親手提拔,況且他並無過錯,你怎麼能因為一點流言就罷免他的大將軍之位呢?”
段乾子冷哼一聲“安陵君此言差矣,這一個月以來新垣衍在南陽,除了帶領軍隊修整,就僅僅隻是找大王要補給品,大王屢次催熟,要他進兵,此賊卻不聽。如果他再在南陽磨蹭,魏國的糧食都要吃光了。”
魏王聞言,裝作一副麵色沉重的樣子跟著點頭。“丞相言之有理。”
接著,魏王又把目光看向段乾子“新垣衍手握重兵,不知丞相何以教寡人?”
段乾子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新垣衍在軍隊中的根基還不深,大王隻要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宣布解除他的指揮,再把他調回大梁,問題就能解決。”
魏王圉愣了下“要是他不奉詔,該怎麼辦?”
段乾子鄭重的說道“那這就說明新垣衍反心已定,大王當早做準備。”
說著,段乾子想了想,道“他的副將魏莊,王上或許可以利用。”
魏莊是魏王當初埋在新垣衍身邊的暗子,他表麵上是新垣衍的副將,實際上就是為了監控新垣衍。
一個連自己親弟弟都信不過的人,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外姓將軍?
新垣衍在前線的很多情況都是魏莊傳回來的,魏王留著魏莊不僅是想讓他在暗中監視新垣衍。
魏莊最關鍵的作用就是,一旦有一天新垣衍不聽指揮,魏莊就是魏王在前線的最後的保險。
這件事情段乾子也知道。
所以段乾子覺得,魏王該把他當初上的這道保險用出來了。
魏王想了想,點頭道“善!”
安陵君卻苦勸魏王“大王,臨陣換將,兵家大忌也,這種時候不可因為一點猜疑就調換新垣衍將軍,此乃自取滅亡。”
魏王大怒“汝不必再多言,此時,寡人決心已定。”
其實魏王罷免新垣衍,不單是猜疑對方,更關鍵的一點是新垣衍沒有完成魏國此次的戰略任務。
魏王任用新垣衍,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需要對方打敗秦國,這樣魏國才能騰出手去對付楚國和齊國。
然而,新垣衍根本就沒達成擊敗秦國的目標,他雖然幫助魏國成功奪回南陽,可是那裡的人口都被秦國遷往關中,也就是說魏國得到的大都是些空城。
魏王當然不滿足隻得到一些空城,他希望魏軍能夠在秦國手上斬獲更多的勝利果實,起碼也得在戰場上成建製的殲滅一些秦軍主力。
要不魏國怎麼騰出手去攻打楚國?
新垣衍一直在前線屯兵不前,這才是魏王不能忍的。
因此魏王下定了決心,要把他換掉。
秦國已經被打得龜縮關內。
魏王覺得,魏軍隻要圍攻武關一兩個月就算打不下武關,也能逼迫秦國屈服。
秦國一屈服,魏國照樣有時間騰出手去對付齊楚。
……
趙國,邯鄲。
韓樂從王宮搬出,去了信都居住。
信都宮雖然荒廢了點,但那裡比起宮中要更加清淨,在那裡韓樂可以安心生育,不必擔心被人發覺。
而且居住在信都,韓樂也可以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可以說一舉兩得。
新年初。
韓樂順利生下了兩個孩子,龍鳳胎。
田秀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立即動身往信都而去。
來到信都宮。
當時正好是晚上,天空中月明星稀。
信都宮外,有數百武士守衛。
這些都是田秀從禁衛軍中挑選的親軍,忠誠可靠。
而在王宮四周,還有大量的暗哨守護,陌生人隻要靠近,立刻就會被拿下。
韓樂生育這件事情是大事,不能為外人察覺,保險起見田秀不得不如此行事。
田秀進去的時候,在宮中撞到了不少侍女。
這些侍女看到田秀,紛紛上來行禮。
田秀擺了擺手,走到殿中。
上官文君正站在寢殿外麵侍候。
“怎麼樣了?”田秀走上去詢問。
上官文君輕聲道“殿下為先生生下一男一女兩位公子,現在殿下已經安寢,主君要進去看看嘛?”
“當然,我正為此來。”
“我馬上讓人去通報。”上官文君吩咐了一個侍女進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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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進去以後,田秀才問“我進來的時候撞到了不少侍女,這些人可靠嗎?”
上官文君點頭“可靠!這些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許多都是烈士遺孤,他們能長大,靠的都是先生發的補貼,這些人對待先生絕對忠心。”
聽了上官文君的話,田秀也是點了點頭。這些侍女的身世清白就好,若是有那麼一兩個不乾淨的把這裡的事情捅出去,那田秀可真要身敗名裂了。
那名去傳話的侍女出來了“太後請丞相進去。”
田秀輕輕走進寢殿,隻見韓樂虛弱地躺在榻上,旁邊躺著兩個繈褓中的嬰兒。田秀心中滿是憐愛,緩緩走近。
“辛苦你了。”田秀輕聲對韓樂說道。韓樂微微搖了搖頭,眼中儘是溫柔。
“這裡還住的習慣吧?”田秀想伸手去抱起旁邊的兩個孩子看看,誰知還沒上手,兩個孩子就哭了起來。
韓樂見狀,隻能坐起來親自上手去哄。
“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兩個孩子哄著,彆給人家添亂。”
韓樂隻能抱一個孩子,另一個還在哭個不停。
田秀隻能伸手把另一個孩子抱起來,輕輕搖晃。
但他越搖晃,孩子哭的聲音越大。
上官文君聽到動靜從外麵走進來。
“先生,孩子不是這麼哄的,請您給我。”
田秀小心翼翼的把懷中的孩子遞給上官文君。
兩女人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倆孩子總算又睡下了。
看著自己懷中熟睡的孩子,上官文君開口道“主君,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