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瑄微笑頷首,“範司馬放心,此事我會如實上報陛下的。”
範司馬更不放心了好不好。
查到最後有問題就不說了,沒有問題,他也要落個失察的罪名,恐怕司馬這個位置都要換了。
範司馬心好似火燒一般,他知道自己太急了,所以才會犯昨晚上那樣的錯誤,在薛瑄透出那樣的信息後,他來不及查證就冒險而為。
可這又怎麼能隻怪他呢?
陳堅和姚航那兩個蠢貨,為了消耗義縣的生民,為了多賺那點錢,把義縣的人逼走逼死大半,以至韓牧來了以後,所有人都認定了韓牧。
就連趙主簿那等重利輕義之人都一心跟著韓牧乾,整個縣衙牢固得好像龜殼一樣,讓他想打探點消息都無從探起。
從前在義縣經營的人脈一消而散,要不是他來義縣時帶了二三好手,恐怕連消息也傳不出去。
即便如此,他也需要很費力才能把消息傳出去。
誰能想到,他一個堂堂的沔州司馬,竟然被一個紈絝縣令困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此時還陷在泥潭之中掙紮不出,要不是姚家知道的太多,手上有賬簿和他的東西,他才不會冒險來這呢。
範司馬目光從顧君若臉上移到韓牧臉上,因為著急而失去的理智回籠,他的思緒一下蕩開來。
他確定了,韓牧手上一定沒有認定他有罪的口供,不然以韓牧的為人,他早就把他抓了,還會等薛瑄到來?
範司馬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把犯糊塗的自己打一頓。
他沒忍住脾氣,扯了嘴角道“那薛少卿可要如實上報義縣的情況才好,比如韓縣令以下犯上,軟禁上級。”
韓牧“範司馬,細作在義縣投的是瘟疫,一旦流出,舉國都可能遇難,難道範司馬一人一個月不到的自由堪比舉國生民嗎?瘟疫外流,可不止危害百姓,也危害君主!”
韓牧那眼神,就跟直接說他想讓皇帝染上瘟疫一樣了。
“韓縣令少汙蔑人,當時義縣縣城內並無瘟疫病例,隻要稍加防範便可外出,依我看,你分明是故意渲染災情,以謀求朝廷的賑濟。”
薛瑄見倆人要吵起來,連忙打斷道“好了,這些事我都會如實上報陛下的,我也會查清楚,兩位是否有謀私之心,範司馬,還請移步。”
他對帶來的大理寺官兵道“請範司馬入閉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見範司馬。”
“是!”
範司馬深吸一口氣就要跟下去,一道聲音伴著晨曦出現,“慢。”
姚季白蒼白著臉走進來,幽幽的看著範司馬道“我手上有範司馬勾結陳堅的證據,這些年我姚家送給範司馬的銀錢的賬簿,還有範司馬寫給陳國的信。”
範司馬臉色大變,“你,你是……姚家的小兒子,你不在天牢裡?”
姚季白眼裡盛滿了恨意和快意,“我一開始就不在天牢裡,範司馬能記得我,還真是難得,就不知道你是後來記住我的,還是八年前壓下我母親的案子時記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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