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疑惑於對方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喚他前往禦獸部。
但是出於對齊晏的尊敬,他沒有多少遲疑,當即便離開了萬法峰。
禦獸部屬於土行司部,與靈食部所在的方位並不一致。
但彼此距離在修士的腳程下,也算不得太遠。
沒多久,王魃便在明月初上的月華下,看到了禦獸部下轄的眾多培育靈獸的繁育場以及更遠處的禦獸部總部。
讓王魃微微吃驚的是,明明天色已黑,可在這些場地之中,他卻仍然能看到不少修士的身影,正在各個場地間出沒。
“這麼忙?”
王魃微有些吃驚。
靈食部近來雖然也忙碌,但也許是修士們熱情高漲的原故,煉製的速度反倒是比之前還要快些。
雖然在王魃離開靈食部後,也還要再忙碌一陣子,可卻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麼忙。
王魃居高臨下,稍稍觀察了一會,眉頭微微皺起。
隨即輕輕搖頭,感受了下,徑直便飛入了禦獸部幾座亮如白晝的屋舍內。
“王魃,來了啊?”
剛到禦獸部的門口,王魃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魃不敢怠慢,輕輕以法力一震周身塵土,旋即施施然抬手行禮,高聲道:
“禦獸部新任執事王魃,奉部長令前來。”
這不是私下的時候,自是要以職務來稱呼。
“進來吧。”
齊晏的聲音微微停頓,旋即響起。
禦獸部的大門瞬間敞開。
王魃立刻便察覺到數道各異的目光從屋內幾個角落裡,朝自己打量而來。
他一下子便判斷出了這些目光的主人的實力層次。
不算齊晏,裡麵有三位約莫元嬰中後期的修士和一位金丹後期。
其中那位金丹後期修士卻並不陌生,其也是獸峰弟子,他前往獸峰求學的時候經常見到。
不過感受到這些修士身上的氣息,他還是微微動容:
“果然是宗內高士,氣息比那些塗毗洲同階修士卻是明顯要凝實了太多。”
“同階交手,那些塗毗洲修士,恐怕遠不是宗內修士的對手,以一敵多,恐怕都不稀奇。”
但麵對這樣的規格。
如今的王魃雖仍遠不及,卻也能坦然迎之。
見識過大風大浪,再見平湖起波,卻也隻道尋常。
身形筆直,不卑不亢地大步走入。
看到王魃的氣度舉止,齊晏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欣慰和複雜。
忍不住便回想起昔日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對方立在姚無敵身後,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築基修士,實力低微,氣質也平平無奇,宛如頑石一般。
如今卻似一塊璞玉,幾經雕琢,終於展露出了一點棱角。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是獸峰的弟子……
而周圍的四人,見王魃雖然麵貌尋常,但氣質卻鎮靜平和,令人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感,也不由得微微頷首,麵露善意的笑容。
能身居高位的,修為高絕隻是基礎,還需要有足夠的眼力見。
王魃受部長齊晏令而來,顯然是部長垂青,這等人物,隻管交好便是。
尤其是大家之前都參加過部長、副部長集議,都曾在靈食部部長崔大器身後見過王魃,對方顯然也是副部長級彆,若論地位,大家並無差彆。
而王魃卻偏偏以禦獸部的職位出聲,顯然是給足了幾人麵子。
投桃報李,此間除了齊晏之外,修為最高的那位中年修士當即便朗聲笑了起來:
“這位便是王師侄了吧?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我可是聽齊師兄說起過好多次了,嗬嗬,來了禦獸部,那就跟回家一樣,都是自家人,我就先做個自我介紹,我乃龍血峰管公達。”
“這位是罕副部長,出身蟲蠱峰。”
“這位是文副部長,出身踏海峰。”
“這位是桑副部長……”
“嗬嗬,我與王師弟是老相識了,上次問道大會,王師弟奪得金丹禦獸第一,我也參加了,卻也沒有贏過王師弟。”
最後介紹的桑姓金丹修士笑著道。
“師兄過謙了。”
王魃連忙道。
隨後一一問好,氣氛很快便一片融洽。
而齊晏端坐中間,這時終於開口道:
“好了,大家還是先忙正事吧,王魃是咱們禦獸部執事,大家以後有的是機會親近。”
聽到齊晏的話,王魃這才注意到,幾位部長的身邊,卻是都淩亂地擺滿了各種書冊案牘。
便是齊晏麵前,也同樣如此。
而管公達等幾位副部長聞言,紛紛向王魃露出了一抹歉容,隨即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一個個心念一動,紙張迅速翻過,水墨縱是沒有筆蘸,卻也快速地在紙張上飛快留下印跡。
見王魃麵露疑惑,齊晏一心二用,一邊飛速翻閱著麵前的卷宗,一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