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輔不假思索:
“她如今可以看作是另一個人了,自然不會記得你,不過她畢竟也和原本的神魂一脈相承,若是遇到十分熟悉或者記憶深刻的,也許還會有反應。”
“熟悉?”
王魃微微皺眉。
隨即便想到了什麼,看向了紀瀾。
紀瀾一怔,微微猶豫,旋即小心地靠近紫衣少女,小聲道:
“你、你還記得我嗎?”
紫衣少女疑惑地歪著頭,看著紀瀾。
看著看著,她忽然雙眸睜大,皺起了眉頭:
“咕五……不……喜……不喜……不喜歡!”
“我、我不喜歡你!”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儘管一開始說話、發音還有些生澀、含糊。
然而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她便已經能夠完整地說出話來。
紀瀾聽到這話,不由得麵露尷尬,連忙往後麵退了幾步。
王魃卻眼睛一亮。
從葉靈魚身體裡誕生的新魂會對紀瀾說出不喜歡,顯然便是受到了曾經葉靈魚的影響。
他隨即也走上前去。
不敢動作太大嚇著對方,隻是小心地揮揮手,打招呼道:
“你認識我嗎?”
紫衣少女看到王魃,疑惑地眨著眼睛。
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王魃不由得微有些失望。
但隨即便開口道:
“我叫王魃,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王……八?”
紫衣少女輕輕念著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忽然‘咯咯’笑了起來。
見少女莫名其妙笑起來,紀瀾和李應輔麵麵相覷,皆是有些茫然。
唯有王魃卻心中一震。
恍惚間,仿佛曾經那一幕又在時隔多年之後重現。
王魃目光柔和,輕聲糾正道:
“魃,不是八,是魃……”
“魃?王魃、王魃……”
紫衣少女呆呆地念著這個名字。
不知為何,她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言喻。
就仿佛被一層濃濃的迷霧籠罩……
純淨的雙眸中,不由得多了一絲痛苦。
看到紫衣少女的痛苦模樣,李應輔連忙低聲提醒道:
“右護法,新魂尚弱,還是不要太過耗神。”
王魃點點頭,認真思索之後看向紫衣少女,輕聲道:
“你可願拜我為師,隨我離開這裡?”
紫衣少女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隨即疑惑道:
“拜你……為師……是什麼意思?”
王魃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向這個猶如白紙一樣的少女解釋,猶豫了下,他輕聲道:
“就是……彆人欺負你了,會有人幫你的意思。”
紫衣少女頓時愣住。
隨後又追問道:“那,你叫王魃,我叫什麼?”
這一次,王魃沒有遲疑,稍稍沉吟後開口道:
“前塵往事已斷,如今已是新生,你曾為葉靈魚,如今則是我的弟子,就叫你……王大麗。”
紫衣少女:?
這名字,和你說的話有半點關係?
紫衣少女不太懂,但是就感覺哪裡不太對。
李應輔也忍不住麵色怪異地看著王魃。
人家這麼俊的大姑娘,你取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哪怕是謹言慎行的紀瀾,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由得如鯁在喉。
察覺到三人不約而同投來的質疑目光,王魃輕咳了一聲:
“這個名字自然是不可能的……王春梅……那肯定也不合適,我也是這麼想的,那王子萱……太雅了,也不太合適……”
三人就這麼聽著一個個離譜的名字從王魃的口中出來。
李應輔心中略略有些平衡了,這才對嘛!
哪有什麼都擅長的天才。
不過他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出聲道:
“右護法,所謂‘有美一人,清揚婉兮’,不如就叫‘王清揚’或是‘王婉清’……”
王魃聞言,連連搖頭,皺眉道:
“不行不行,沒什麼特點……”
李應輔嘴角微抽。
而紫衣少女卻忽然開口道:
“就叫‘王清揚’。”
王魃一愣,有些不太樂意:
“這名字像個男孩的……”
但看到紫衣少女有些倔強地看著自己,王魃又忍不住心中一軟,無奈搖頭道:
“罷了,那就叫‘王清揚’吧。”
紫衣少女,不,王清揚聞言,白皙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純淨的甜甜笑容。
看到這抹笑容,王魃心下一寬,隨即和聲道:
“那咱們就走吧!”
“嗯!”
王清揚乖巧地點了點頭,從水晶棺中輕輕一躍而下。
金丹修士的強大生命力,足以抵消躺了太久所產生的種種問題。
眼看著王魃等人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便要離去,紀瀾忽然身形一閃,落在了王魃的麵前。
在李應輔微有些戒備和王魃訝異的目光中。
他竟朝著王魃忽然躬身一禮。
“王真人寬宏大量,不計前嫌,紀瀾感激至極,可紀瀾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如今東聖宗在森國艱難維持,卻步履維艱,懇請王真人救我宗門於倒懸,紀瀾願奉真人為主,從此任憑驅策!”
“你?”
王魃眉頭皺起,看向紀瀾,語氣中帶著一絲平淡。
“你不過金丹圓滿,又能對我有何用處?”
紀瀾一怔,旋即咬牙道:
“紀瀾雖隻是金丹圓滿,但距離元嬰也隻是一線之隔,若是有朝一日踏入元嬰,必能對王真人有用!”
“元嬰?”
王魃不由得輕聲一笑,語帶嘲諷:
“若是憑你自己能夠成就元嬰,你又何必奉我為主?”
紀瀾聞言不禁一滯。
旋即不由得有些氣餒。
因為王魃說的沒錯,他距離元嬰看似一線之隔,可就是這一線之隔,卻足足困擾了他數十年……
他深知以宗門和他的底蘊,即便將那些資源留著,恐怕他也沒有希望踏足元嬰,是以最終還是選擇將這些資源,投入到了宗門的發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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