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一體,放眼風臨洲,化神之中,恐怕無人可敵。
他也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戰而勝之。
隻是他的目光旋即卻被上官仁慈身旁的一個青袍老者所吸引,眼中很快便流露出了一抹驚疑之色:
“你、你是……”
青袍老者卻自顧自將剩下的茶水飲下,隨後笑眯眯看向荀服君:
“你是‘惠韞子’的徒弟吧?當初看起來倒是沒那麼耀眼,沒想到如今竟已是萬象宗宗主,看來我這個老頭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聽到老者的話,儘管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荀服君還是不由得心中微震。
“真是他!”
“韓魘子!”
“隻是他的模樣,感覺和傳聞中的有出入……”
情緒的波瀾迅速便被荀服君所吸收。
他很快便平複下了心情,不卑不亢道:
“萬象宗代宗主荀服君,見過韓太上,久聞韓太上已經渡劫飛升,沒想到還能見到韓太上……”
老者聞言不禁哈哈笑道:
“什麼渡劫飛升,天地規則殘缺,渡劫就是死,老頭子不過是苟延殘喘,如今大限將至,出來透透氣罷了。”
聽到老者的話,荀服君不由得麵色微凝。
渡劫飛升之難,他十分清楚。
萬象宗上一位煉虛修士便是抵擋不住飛升上界之誘惑,明知成功的希望極度渺茫,卻還是選擇了冒險。
最終失敗兵解。
隻是從一個老牌煉虛修士的口中聽到這話,荀服君的心中,仍是微微一沉。
既是修士,走到他們這一步的,又有幾個不向往飛升上界,成仙問道,與天地同壽?
不過眼下終究不是思索這個的時候,他神識迅速掃過四周。
以他的境界、能力,黎都全城百姓都已經被血獸占據的事實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聯想到方才汲嬰被襲殺。
荀服君隻是轉眼間,便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
但麵上卻看不出什麼,目光微移,看向一旁的上官仁慈:
“上官宗主,不解釋一下麼?”
上官仁慈展顏一笑:
“荀道友,我和師尊前來,可並未傷過此城的生靈,我們剛來此,便已經是這般模樣了。”
“你可一定要信本宗,要不,本宗對天地規則發誓?”
荀服君冷哼了一聲。
不過並未發作,隻是又冷聲道:
“我宗汲長老應該沒有得罪上官宗主吧?”
“為何我見上官宗主方才似是要斬我宗長老的意思?”
“誤會,誤會!我還以為貴宗長老也被這血獸吞了神智,這才……嗬嗬,我聖宗與貴宗結盟,又怎麼會對貴宗做出什麼逾距的事情。”
上官仁慈依舊一臉笑容。
荀服君卻是見縫插針,麵色平靜道:
“既然如此,那上官宗主和韓太上不妨來我宗小憩兩日,容本宗款待一番,也算是感謝二位為我大晉屬國這般操心。”
上官仁慈麵色微滯,正要開口。
老者卻笑道:
“老頭子就不摻和了,老頭子這次來,不過是想把咱的一個老夥計喊回來。”
“老夥計?”
荀服君微愣。
老者卻是轉頭看向上官仁慈,開口道:
“還有血祀的祭品嗎?”
上官仁慈立刻便明白了老者話中的含義,連忙道:
“師尊放心,有的。”
說著,他手掌一張,一隻黑色小鼎迅速轉動。
抬手一指。
頓時有無數凡人從這小鼎中飛了出來。
似是察覺到了這些凡人們的氣息,充滿了煙火氣息的街市裡,所有人便瞬間滯住,隨後猶如聞到了血腥味的深海惡鯊一般,一個個麵容迅速扭曲,一道道奇形怪狀的血霧從城內百姓的體內迅速掙脫,旋即撲向了這些凡人。
“魔頭!”
從空中落下,站在荀服君身後,看到這一幕的黃袍修士忍不住低聲怒罵了一句,旋即急切地看向荀服君。
隻要荀服君一聲令下,哪怕是打不過這魔宗宗主,也決計不能讓這些人在自己麵前以凡人血祀!
然而荀服君卻仿佛未曾看到他的目光,微微皺眉,卻並未開口。
“代宗主!”
黃袍修士忍不住出聲道。
上官仁慈一邊不斷地釋放著一個個生靈,一邊笑嗬嗬道:
“荀道友,這些凡人可不是你們大晉的,而是我聖宗豢養的,你不會也要管吧?”
荀服君微微沉默。
黃袍修士眼見荀服君似有屈服之意,四周一個個凡人迅速被血霧吞沒,不由得焦急道:
“可這是在黎國!”
“代宗主,你莫非忘了祖師訓言了嗎!”
荀服君忍不住皺起眉頭:
“汲嬰!我很久之前便曾說過,祖宗不足法!”
黃袍修士卻是個急性子,眼見荀服君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管,當下也不多言。
直接凝出了一隻大手,悍然朝上官仁慈手中的小鼎奪去!
麵對黃袍修士的突然出手,老者無動於衷。
上官仁慈也麵帶笑容,似乎全無防備。
然而就在這隻大手即將抓住小鼎的一刻。
荀服君忽然抬手,抓向黃袍修士!
“荀師兄!”
汲嬰驚怒交加、不敢置信地看向荀服君。
然而荀服君對其所擅皆了若指掌,在他的特殊法力之下,黃袍修士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身影便極速縮小。
荀服君抬手取出了一隻錦囊。
便將黃袍修士裝入了其中,藏入袖內。
隨後麵無表情地看向兩人,語氣之中不再掩飾對老者和上官仁慈的排斥:
“二位忙完之後,便當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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