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話讓雲凱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猶豫了一會兒後他才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你對人體改造這件事怎麼看？”零言忽然開始提問。
“堅決反對。”雲凱果斷回答，“這種拿人做實驗的行為就應該被徹底禁止。”
“那你知道這些被改造的人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
“當然是被迫的……”雲凱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自願的。”
雲凱想起曾經的手下敗將奧爾文，也許對於某些人來說，人體改造改變的不隻是他們的身體，更是他們的命運。
“據我所知，被迫參加實驗的人，僅僅隻是少數……”
零言的的話讓雲凱有些驚愕，當即反駁道:“我們曾經見過很多被抓去做實驗的人。”
“你說的不錯，那些人毫無例外都淪為了行屍走肉。”
“對……”
“想要成功改造人體並且不會成為沒有意識的僵屍，就需要試驗品擁有超常的意誌，所以……”零言停頓了一下，“這種改造人很大概率都是自願的。”
雲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他下意識將目光轉向屏幕，醫療艙中的白霧已經散去，羅傑正靜靜的躺在裡麵。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人人都渴望，但卻永遠不會擁有……”
“這種東西又很多，財富、地位、權益、力量……”雲凱一個個舉例。
“不！”零言搖了搖手指指頭，“這種東西叫公平。”
看到雲凱沉默不語，零言繼續說：“有人生來就擁有一切，有人生來就隻能縮在一個破舊的書店中默默為自己的生命倒計時。”
“難道改造人體就能實現公平了嗎？”
“當然不是，但是人體改造卻能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追求公平的機會，他們將會擁有常人不能擁有的天賦，讓他們可以站在命運天平傾斜的一端。”
零言的話讓雲凱陷入深思，看著麵前這位強大的戰士，又回想起百川和米迦勒那場戰鬥，雲凱心中無比清楚自己和他們之間那難以逾越的差距。在這些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麵前，所謂的努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本來可以安靜的生活在衛星城裡，那些人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為成一個試驗品。”
“你覺得人的成長需要多長時間？”
零言沒有接過雲凱的話，反而是話鋒一轉問了一個問題。
“我怎麼知道！”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雲凱有些不悅。
“有人需要很長時間去學習或者去經曆，而有人隻需要一個失去一切的晚上。”
“那這一切也都是我造成了，如果我當時能更強大一些，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雲凱低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如果當初他們沒有走進那家書店，也許現在羅傑還能安心的當一個書店老板。
“人體改造可不僅僅隻是改造身體，曾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膽怯和畏懼，而現在他的眼睛中滿是對力量的渴望。”
“你說了這麼多究竟在擔心什麼，擔心他有一天會成為你的敵人嗎？”
“可笑！”零言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的敵人下場都是化作灰燼，我是擔心有一天他會成為你的敵人。”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朋友。”雲凱目光堅定的回答道。
“希望吧……”
零言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要對雲凱說這麼多的話，也許是睡得太久沒人說話，也許是希望眼前這個少年能早日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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