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豆子家離開,邢如意想返回風鈴那兒。
走出沒多遠,忽然被一個人叫住。
“如意,你彆走!”
回頭一瞅,他發現是桂花。
如意已經兩個多月沒去桂花那兒了。
大地震以後房子倒塌,兩個人就分開,很少碰麵。
如意很忙,首先要搶救傷者,然後賑災,過完年又幫著群眾們蓋房。
還要管理飼養場跟梯田,真是分身乏術。
“嫂子,你這是去哪兒?”邢如意很尷尬,因為他是桂花家的拉幫套。
戶口都在趙希望的名下,生是她家的人,死是她家的鬼。
這麼久沒回,桂花很生氣,特意找了過來。
“找你!”桂花眼睛一瞪,臉上略過一絲不悅。
她的樣子仍舊很美,短發,大眼,圓臉,尖下巴。
春天的衣服很薄,女人的領口很低,邢如意可以看到她完整的鎖骨。
白如凝脂,凹凸有致,事業線深不見底。
“嫂子對不起,這段時間太忙,把你跟希望哥疏忽了。”邢如意趕緊解釋。
“你就是在故意躲著我!”桂花道。
“不是,是豆苗生娃,我特意過來幫她接生的!”
桂花說:“你這活兒不賴,天天給村裡的孕婦接生,半條街的小媳婦讓你看個夠,美不美啊?”
女人的話裡帶著諷刺。
邢如意說:“你以為我樂意看啊?是她們男人哭著喊著讓我看的,我不看,他們還不樂意,誰讓我是獸醫,接生的技術好?”
“我就問你啥時候回?”桂花的眼圈紅紅的。
她渴望如意回歸,每天晚上暖冷被窩的滋味不好受。
旁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孤單跟寂寞好比洪水猛獸。
儘管兩個人沒有肌膚之親,可她已經習慣了男人的味道。
隻要如意躺在旁邊,她就啥都不怕,整個世界都是充實的。
“嫂,我答應你,等房子蓋好就回,現在回去沒地方睡嘞。”
如意說的也是實話,趙希望家倒塌以後,隻能住在帳篷裡。
希望跟素芬一頂,桂花自己一頂。
現在雖說新房已經蓋好,但還沒裝修,根本不能住人。
“如意,回吧,嫂子想你!”桂花不知道說啥好,過來拉上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上。
熟悉的溫熱跟鼓脹傳來,邢如意再次打個哆嗦,不忍拒絕。
“好!我晚上回,你等著。”他隻能點點頭。
“嗯,嫂子等著你。”桂花這才鬆開他轉身走了,一步一回頭。
邢如意十分糾結。
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擺脫桂花,擺脫拉幫套的命運,畢竟現在有錢。
大不了將全部財產送給桂花,換取自由之身。
舍不得離開,是發自內心的憐憫,還有承諾,是男人就應該一諾千金。
桂花太可憐了,希望哥也可憐。
在他倆沒得到應有的幸福之前,他不能不負責任。
整整一天,邢如意的心情都不好,乾活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想著怎麼安頓好桂花,怎麼離開那個家,趕緊跟風鈴成親。
過完年,風鈴整整二十歲,年齡馬上夠了,完全可以領證。
傍晚回家,吃過飯,他跟風鈴告彆。
“鈴兒,今晚我去希望哥那邊住。”
“嗯。”風鈴沒反對,而是點點頭。
王德林說:“過去吧,都兩個多月了,否則鄰居是要說閒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