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身影正是大憨爹。
他偷窺麥花不是一兩回了。
老頭子年紀不大,才五十多,仍舊龍精虎猛。
山裡男人天天乾農活,身體特彆健壯,他皮膚黝黑,胡子拉碴,對女人的渴望卻絲毫不減。
麥花太俊了,總是在他眼前晃悠。
一天兩天不在乎,時間長了,大羅神仙都受不了。
再加上兒子癡傻,不能傳宗接代,老頭子十分焦急。
他好想代替憨子,完成為家庭開枝散葉的任務。
可老婆子不準,跟老虎似的總是盯著他。
於是他隻能夜裡趁著上茅廁的時候,偷偷瞄麥花幾眼。
麥花趕緊穿上衣服,走出屋門查看。
她發現窗戶上有個小洞,是人為弄出來的。
馬上想到是大憨爹的傑作。
心裡一驚,不由暗暗怒罵:“老東西,你真不是人!我從前洗澡,不全讓他看到了?”
想想就渾身發冷。
咋辦?必須報複他!讓他知難而退。
再接下來兩天,麥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差不多三天洗一次澡。
麥花有潔癖,當閨女的時候就養成了睡前洗澡的好習慣。
這天,她故意燒一鍋水,將浴桶弄進屋裡,把冷水熱水調到不涼不熱。
熄燈的時候,還衝窗戶上的小洞瞟了兩眼。
她看到老頭子在外麵走來走去,故意磨蹭。
聽到房間裡有水流聲,馬上捏手捏腳靠近,木匠掉線往裡看。
這次,麥花沒有脫衣服,而是悄悄隱藏在窗台的旁邊。
北屋裡的惡婆婆跟柴房裡的大憨已經睡著,鼾聲如雷。
老頭子瞅半天,裡麵黑咕隆咚,啥都瞧不見,內心又是焦急,又是彷徨。
麥花發現有機可乘,立刻抄起早已準備好的螺絲刀,衝窗口上的小洞刺了進去。
撲哧!正中目標。
這一錐子差點把老頭子刺殘廢,眼珠子幾乎戳爆。
“啊!”一聲慘叫,大憨爹跌倒在地上,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眼!我的眼睛!要瞎了!救命!!”
他足足翻滾好久,北屋的大憨娘才聽到動靜。
老婆子趕緊穿衣服,衝出門查看。
“老天,咋了?這是咋了?”老太太問。
“剛才不小心,撞樹上了,剛好撞到眼睛,救命啊!!”大憨爹竭力呼喊。
“啊!咋恁不小心?大憨!快起來,瞅瞅你爹的眼睛咋了?”老婆子衝著柴房呼喊。
大憨睡覺正香,很不情願揉揉眼,同樣走出柴房。
看到爹老子滿地打滾,他也嚇一跳:“爹,你咋了?”
“你爹的眼睛受傷了,快!背著他去看大夫!!”老婆子衝兒子吩咐道。
“喔。”大憨立刻彎腰,將父親從地上攙起,背在後背上,衝大夫家跑去。
大憨娘一跺腳:“真是造孽啊,你咋走路不長眼?!”
麥花在西屋裡瞧著外麵發生的一切,動都沒動。
她就是要大憨爹吃啞巴虧,有苦難言。
家裡清淨以後,她才把窗戶上的窟窿用膠布黏上,繼續脫衣服洗澡。
北屋裡,大憨娘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老頭子半夜上個廁所,咋就撞樹上了呢?
你咋不撞豬身上?
樹在哪兒?
在西屋的窗戶根底下。
那可是兒媳婦麥花的睡房。
難道老東西想半夜偷窺麥花?
老婆子立刻跳起,衝出門同樣靠近西屋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