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讓一群學生為刀,漠視他們的性命嗎?”
苗鳳祥其實從師義梅的話語中感受到了蹊蹺,此時也沒有了執行張安平命令的心思——不是說他要抗命,而是張安平之所以怒令對師義梅格殺勿論,是因為師義梅叛變的。
可師義梅現在的話語表露的意思卻非如此,他自然要停止執行命令。
但言語間他還是帶著激將的意味。
“哼!”師義梅報以冷哼後,卻不理會苗鳳祥,而是對祁慶保道
“我有徐局長密令,必要時候可以接管上海室——祁主任,你自己看吧!”
說著將一本書打開,拿出了夾在裡麵的手令。
祁慶保接過一看,確認是徐蒽贈的親筆手令,在手令中徐蒽贈提道
師義梅奉命執行【鐵穹計劃】,上海室當全權配合行事!若是必要,可向上海站尋求幫助。
看著手令,祁慶保心道
師義梅明明不是新手,卻急功近利的想靠一群學生完成刺殺易默成之舉,原來是另有蹊蹺啊!
師義梅這時候再道“祁主任,我要見上海站站長張曉!”
祁慶保略思索後道“我不能做主,但我可以向張區座轉告。”
師義梅冷哼,沒有出言反駁,但目光中的鄙夷和不滿很明顯。
“苗科長,你方便的話聯係下張區長?”
苗鳳祥看了眼師義梅,微微點頭。
……
張安平接到苗鳳祥的電話後非常意外。
電話是經過幾道路線的轉接過來的,不虞被日本人順著查到,但苗鳳祥彙報的內容卻讓張安平不由自主的摸起了下巴。
師義梅居然說自己壞了她的事?
這句話讓張安平異常的好奇,再加上對方還有姓徐的給的手令,張安平不由思索
難不成中統在打什麼算盤?
“去九號據點,我半個小時到。”
他自然是不出意外的答應了見麵——他是真的好奇,中統在整什麼幺蛾子。
九號據點距離直屬組的秘密據點步行起來不到十分鐘,張安平在掛斷電話後便徒步過去了,但並沒有進入,而是喚來的在附近“隱居”的彆動隊,令他們就地布防,以備不測。
一陣後,苗鳳祥、祁慶保帶著一個女人過來,進入了九號據點,張安平等到半小時之期後才快步走進了九號據點。
“區座(張長官)!”
祁慶保和苗鳳祥向張安平打招呼,而一旁的師義梅則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張安平,殺機不加掩飾。
苗鳳祥做戒備狀,張安平擺擺手示意不用緊張,隨即主動坐下後,沉聲道
“我是張曉——聽說你因為我插手救了中統的人要向我發難?”
張安平帶著好奇的口吻,但說完後空氣就變得冰冷起來,仿若進入了嚴寒。
師義梅的呼吸一窒,目光中的殺機消散後,她徑直撕開了衣服,從衣服的夾層中掏出了一封信。
張安平一眼就瞅見信封上寫著
張老弟親啟。
“徐蒽贈給我的?”
“是。”
張安平接過信,瞅了眼沒有做過手腳的密封處後,徑直撕開了信封,掏出信紙飛速閱讀起來。
信是徐蒽贈寫的。
在信中,徐蒽贈說師義梅奉他的命令,要在上海執行【鐵穹計劃】,需要張老弟幫助的時候,還請張老弟看在黨國大義的麵上幫一把。
徐蒽增在心裡也赤果果的表示,他不會讓張安平白白幫忙,事後他一定有重謝。
看完信,張安平慢悠悠的掏出打火機將信點燃,在火焰燃燒中,平靜的道
“所以說——讓你的人被捕,便是狗屁鐵穹計劃的一環?”
師義梅怒視張安平,但在張安平古井不波的眼神下敗退,點頭道
“是。”
張安平點點頭“既然這樣,以後你上海室是生是死,那我就不狗拿耗子了——可以吧?”
師義梅倔強的哼了一聲,一旁的祁慶保急眼了,沒有了軍統上海站的幫助,上海室真的一磕就碎,但師義梅對他投來警告的目光,祁慶保縱然著急也隻能憋著。
張安平笑了笑後起身,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回過身來
“師主任,我看你對我有殺意——為何?”
師義梅咬牙道
“我丈夫叫李維恭。”
張安平做恍然狀,隨後平靜道“師主任,那我期待你找我報仇——不過我不希望因私廢公。”
說罷,他轉身就走。
祁慶保自然要相送,將張安平送走後,他氣呼呼的回到屋內,對師義梅怒道
“師主任,你來上海月餘了,難道不知道上海之局勢嗎?真以為我們中統在上海能橫行?沒有了軍統的庇護,我們就是一碰就死!”
“祁主任,我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上海室難立寸功,我看和你有莫大聯係——你舔不舔軍統我不管,我現在要執行【鐵穹計劃】,所有的一切,都要為【鐵穹計劃】服務!”
師義梅態度堅決。
祁慶保恨恨的瞪了師義梅一眼後含恨離開。
他離開後,師義梅深呼吸一口氣後靜坐,因為是軍統的地盤,她沒有呢喃,隻是目光中凶意滾滾。
……
直屬組據點。
張安平坐到躺椅上任身子放鬆,隨後閉目深思起來。
事情出乎意料。
師義梅確實是故意要將手下出賣,但徐蒽贈信裡的內容卻讓他明白,這些必然是有其授權的。
【所以,師義梅是假叛變?】
但張安平不敢肯定。
【鐵穹計劃是什麼?】
其實最讓他好奇的是鐵穹計劃,從徐蒽贈的信裡,他看得出姓徐的對這個計劃很重視。
但這個計劃究竟是什麼?
而為了這個計劃,師義梅又為什麼要犧牲二十多個手下?
“或許,我該直接找姓徐的問問。”
思索無果後,張安平選擇了最直接、有效的辦法,那就是找徐蒽贈詢問。
“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少給我裝神弄鬼!”
張安平撇嘴,心道
敢給我裝神弄鬼,我就直接拆了你的破廟,管你狗屁的【鐵穹還是銅穹】,全都給你整稀碎!
他立刻給局本部發了一份電報,請戴老板直接去中統“砸場子”——他手裡師義梅向特高課塚本清司輸誠的錄音,姓徐的要是含糊其辭,他真的會掀桌子。
還是那句話,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是龍就盤著,是虎就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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