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份外賣。”
快到中午時，送發電機的車終於到了，老板曹見山親自跟車來的。
曹見山是個笑眯眯的圓臉胖子，一上來就熱情地給殷宴寒派煙。
“鄙姓曹，幸會、幸會。”
殷宴寒冷淡地拒了：“不用。”
曹見山很自然地將煙插回盒裡，對艾晚心笑道：“貨全到了，你看我給你卸哪？”
艾晚心看著他見牙不見眼的笑臉，心裡冷笑。
真是看不出來，你這老小子竟然敢算計我？
她也沒有立時拆穿：“卸倉庫裡吧。”
工人開著叉車將幾十個大小木箱堆進了倉庫了，末了，曹見山拿出貨單道：
“得嘞，一共50件，你點點，要是沒問題，咱就簽字交割。”
艾晚心拿過貨單，微笑著說：
“50件，全新！發電機、移動電源和太陽能板，沒錯吧曹老板。”
曹見山笑意一僵，聲音提高兩分：“那肯定沒錯啊，我曹見山做生意，可是信譽第一。”
艾晚心點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還等什麼呢？讓他們拆箱啊，我得驗驗貨。”
曹見山眉頭一緊，早上派去的技術員分明說這丫頭對發電機半點不懂，好蒙得緊，怎麼忽然要拆箱？不過問題也不大，這些翻新機做得天衣無縫，不是機械方麵的專家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來，她要驗就讓她驗。
曹見山嗬嗬笑了兩聲，對工人道：“老板說要驗貨，去把箱子都打開。”
那邊熱火朝天地開箱，艾晚心仰著臉對殷宴寒道：“寒哥，拜托你了。”
殷宴寒噙著笑看了她一眼，如果沒記錯，這還是她第一次喊自己哥。
眼看那邊拆得差不多了，殷宴寒長腿一邁，往倉庫裡走，艾晚心連忙跟了上去。
殷宴寒在每個箱子旁看上一眼，不對勁的他就在箱子上點一點，艾晚心一邊端著手機攝像，一邊拿了隻記號筆往箱子上做標記。
曹見山跟在一旁，明明已經是秋初，倉庫裡也很涼爽，他的冷汗還是一直冒。
等到50個箱子都轉完，被標記的少說有20來個，而且大多是大功率的發電機。
艾晚心冷冷看著曹見山：“曹老板，你這可不厚道啊。”
曹見山擦了擦腦門的汗，上下打量著殷宴寒，這個人什麼來頭，怎麼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翻新機？
就是他賣了這麼多年發電機，也不能說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他怎麼可能承認呢？
曹見山強硬地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艾晚心舉著手機：“貨是你剛送來的，跑也跑不了，咱們現在就報警，看看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你還專挑貴的機器作假，這20多台加起來得有幾十萬吧，更彆提萬一使用中發生了安全事故會造成的危害，曹老板，你這沒有五年十年，怕是出不來吧？”
曹見山目光在艾晚心和殷宴寒臉上巡梭，半晌，喪氣地說：“今天的出庫員是新來的，估計是弄錯了，等我回去親自盯著，咱們再約時間。”
艾晚心關掉錄像：“就這樣？曹老板，咱們合同上清清楚楚寫的交貨時間，被你這麼一耽誤，我的損失誰來負責？”
曹見山忍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艾晚心不說話，曹見山咬牙道：“這樣吧，這麼多發電機，燃料你也不太好弄，我那裡剛好還有十幾桶油，你拿著先對付幾天，咋樣？”
“那曹老板回去可要快點調貨了，我這邊可著急要用呢。”
艾晚心沒吃虧，還撈著一些燃料，遂見好就收，免得人家在機器內部做點手腳，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
曹見山帶人將翻新機又封箱裝走，艾晚心望著殷宴寒崇拜地說：“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殷宴寒沒接茬，他隻是每看一台機器，都聽聽曹見山的心聲，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
雖然說要自己看也能看，但是那多累啊。
這邊事解決之後，艾晚心不方便將物資收進空間，隻是鎖上倉庫大門。
此時已近半下午，秋風蕭瑟，廠區本就蕭條，此時更是一個人也不見。
殷宴寒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你每次都是一個人來？”
艾晚心看著他的眼睛，勾唇一笑：“彆擔心，我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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