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哪冒出來的啊？”黃小馳連退數步，躲到了石斌身後。
要不是他還記著自己是個警察，現在當場就能哭出來。
艾晚心猛地轉過身，看著麵前和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柳念念，心底一沉。
眼前的女孩麵頰凹陷，眼窩呈淡淡的青色，枯黃的長發打著綹披散在肩頭。
她穿著有些臟汙的白裙，深秋的天氣，還露著兩隻瘦到皮包骨的胳膊。
“你們是誰？”她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話，脖子詭吊機械地轉動著，視線從他們臉上一個一個掃過。
艾晚心悄無聲息地收起手電，右手偷偷撥開了掛在腰側的槍套。
“老石，她好像是視頻裡那個，分屍的......”黃小馳用氣聲說。
石斌半舉著雙手，看著柳念念的眼睛道：“彆怕，我們是警察。”
柳念念側過頭，隻把眼珠子轉向石斌的方向，似乎在判斷他說話的可信度。
石斌舉在半空的手有些打抖，因為他看見，柳念念的眼珠裡，瞳孔是不聚焦的。
此時，殷宴寒忽然低聲道：“她不是人。”
剛剛他試圖讀柳念念的心聲，卻發現她腦子裡全是尖嘯和嘶吼，根本沒有人類的思維。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能說話。
石斌忽然暴喝道：“她哪裡不是人了？”
艾晚心冷冷地說：“是不是人，丟進喪屍堆裡看看不就知道了。”
石斌怒氣衝衝地扭過頭來，眼底迅速充血：“該被丟進喪屍堆的人是你！”
說罷，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般向艾晚心衝來。殷晏寒長臂舒展，大手掐住他的下頜，一把將他搡開。
黃小馳連忙上前想拉住他。
卻不料被石斌一把推開，轉瞬又向艾晚心撲來。
“住手老石，住手！”黃小馳叫道。
裴駿霖閃身出現在石斌身後，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脖頸上。
石斌兩眼一翻，轟地一聲摔倒在地。
艾晚心的目光一直落在柳念念身上，就見她鼻翼翕動，上唇不受控製地齜開，犬齒迅速變長。
果然喪屍化了。
然而和其他喪屍見人就撲的習性不同，她並沒有去撲咬任何人，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離她較近的裴駿霖身上。
可是無論她怎麼動念，裴駿霖都不為所動。
柳念念大怒，瞳孔迅速擴大，直至黑眼仁占滿了整個眼眶。
她仰頭從喉嚨中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動作極其靈巧地向艾晚心撲來。
早有準備的艾晚心猛地拔槍，“砰——”一聲，子彈打飛了柳念念的半張臉，衝擊力將她向後擊飛，後背撞在牆上。
柳念念落在地上，竟然一絲停頓也無，四肢著地迅速向艾晚心爬來。
殷宴寒和裴駿霖身形甫動，被艾晚心止住。
電光火石間，柳念念爬到離她一米之地猛地騰空而起，嘶叫著向她撲來。
艾晚心右腿後撤半步，在將手槍收入空間的同時，迅速抽出慈星。
隻見一道藍光如閃電般劃過，柳念念的軀體“砰——”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一層浮土。
她隻剩了半張臉的腦袋落在另一邊，像剛出水的魚一樣又跳動了幾下。
艾晚心托起左手，掌心燃起豔紅色的火焰，甩手將火球扔在了柳念念的軀體和頭顱上。
被斬下的頭顱燃成一顆大火球，發出淒厲的尖嘯。
良久，那聲音才慢慢消失，火焰漸漸熄滅，最終化為一地灰燼。
艾晚心從灰燼中撿起一顆黑色的晶核。
真是奇怪了，前世從未聽說過有黑色晶核，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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