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漸漸熄滅,留下三個黑焦的大窟窿。
艾晚心從醫藥箱裡掏出三支針劑。
“你倆手這麼臟,彆給人弄感染了。”她嫌棄地看了一眼兩人搓到發紅的手。
“三個傷口,打三針抗生素,剛好。”
說罷,將手中的預充式注射器紮進了呂誌才的血管中。
打完之後,她拿起針管,掃過管壁上的標識:“P…盤尼西林,青黴素,這麼珍貴的東西,便宜你啦。”
一旁孟文珠看著針管上的字母,弱弱地說:“這個好像不是青黴素…”
艾晚心哎呀一聲:“這不P開頭的嗎,不是盤尼西林啊?哎,誰讓我不識字呢。”
裴駿霖忍著笑,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沒事的,都是藥,能有多大差彆。”
艾晚心望著高窗外暗淡的天色:“時間不早了,山路不好走,明天再下山。”
張懷遠看著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呂誌才,最後一點早點下山求醫的願望也破滅了。
倉庫裡氣味不好,殷晏寒便將大門改為柵欄樣式的,空氣是流通了,但是山裡夜風一吹,躺在地上的呂誌才很快發起高熱來。
張懷遠找了幾塊塑料布來替他蓋上,望著不遠處湊在火堆旁的艾晚心三人,眼中神色明滅不定。
方才,艾晚心決定要在山上過夜之後,殷晏寒便出去砍了一棵楓樹拖進倉庫。
他將楓樹劈開,架起了一個簡易的柴火堆。
艾晚心將火堆點燃,在倉庫裡搜刮了一些食物,簡單對付了晚飯。
此時,三人坐在火堆旁,艾晚心和殷晏寒靠著牆抱臂休息,裴駿霖拿著一根樹枝戳弄著火堆。
孟友良見艾晚心和殷晏寒似乎睡著了,湊到裴駿霖的身旁,輕聲道:“裴總,叨擾了,我們在山上困了月餘,手機信號時有時無,隻知道全國都發了大水。”
“現如今水退了,又突然冒出像是僵屍一樣的東西,實在是鬨不清楚狀況,您從山下來,不知道山下現在情況如何了?”
火光印在裴駿霖俊美如雕塑的臉上,第一次見麵的人,很多都會被他慣常帶笑的麵孔還有和善的態度蒙蔽,以為他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所以在一臉冷漠煞氣深重的殷晏寒,還有言笑晏晏但是乖張古怪的艾晚心中間,孟友良選擇來向裴駿霖打聽消息。
裴駿霖果然很和氣地說:“不是僵屍哦,是喪屍,漫山遍野的,追著活人咬。”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聽見裴駿霖這麼說,孟有良的心還是狠狠往下一沉。
他麵色蒼白地消化了一會,又問道:“那裴總,你們是怎麼上來的?還有,就是您那兩位朋友,一個能放火,一個能把門融了,是......”
裴駿霖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友良見他不肯說,也不強求,腦子裡的念頭翻江倒海。
裴駿霖既然說山下喪屍爆發,看山上的情況,估計是**不離十。
這麼跟他們下山,也不知道把自己一家人帶到哪裡去。
再加上和他一起的那個女人這麼折磨呂誌才。
眼見著呂誌才是活不成了。
到時候被呂家知道了,鐵定不能善罷甘休。
自己那一點根基和呂家比起來,無異於螳臂當車。
但是裴家不一樣。
裴駿霖不光自己生意做得大,還是船王裴鴻壽的第六子。
呂家怎麼也動不到他頭上。
都說裴駿霖是個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