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的駕駛室裡,殷宴寒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艾晚心的情緒。
艾晚心注意到了,好奇地看向他:“看我做什麼,寒哥?”
“怕你心情不好。”殷宴寒低聲道。
艾晚心燦然一笑:“這個法子是老祖宗的智慧,老祖宗真是把人看得透透的。”
“但你放心,我不常用,就那麼幾個人,不值當我使心眼子。”
殷宴寒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伸手輕輕捏了捏艾晚心的後頸,指尖碰見一條溫熱的細鏈。
他正要說話,就聽“啪——”的一聲,一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撞在了駕駛座前的小窗玻璃上。
幾乎是一瞬間,無數隻一樣的飛蟲劈裡啪啦撲在駕駛窗上,將視野擋得嚴嚴實實明明白白。
殷宴寒猛地踩下刹車。
隻聽車廂外傳來密匝匝“乒裡乓啷”的撞擊聲。
艾晚心眸心一緊,是撞毀了那架直升機的那群蟲子?
“啊——”車後箱的眾人驚叫出聲。
“什麼東西啊?!”裴駿霖詫異的聲音傳來。
艾晚心隻覺得車廂溫度驟然降低了二十度,旋風裹著冰雪將車廂瞬間變成了一個冰窟。
被凍成冰坨坨的蟲子叮叮當當地落在地板上。
“武器座的頂艙門沒關。”殷宴寒迅速說完,扭身長臂一舒,將艙門砰地關上。
裴駿霖擠到駕駛室,攤開掌心,是一隻被凍硬了的蟲子。
艾晚心定睛一看,那是一隻三節飛蟲,每一節帶著一對細長的足,足上有環狀的斑紋,背後還有一對紋路像是葉片脈絡的透明翅膀。
它的腦袋小而圓,鋸齒狀的上下顎間伸出一條長長的口器,複眼幾乎覆蓋了整個腦袋。
她有些納悶地說:“這怎麼看著那麼像蚊子啊?”
不待他們研究明白,車後箱又傳來一聲驚呼:“哥,進來了,又進來了!”
裴駿霖忙閃現回到後車廂,隻見車廂的鋼板上,密密麻麻紮著一隻隻針管似的口器。
口器四周的鋼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消失,露出無數個細小的孔洞。
變異蚊醜陋詭異的頭使勁往車廂裡擠,小姑娘們嚇得驚叫連連。
艾晚心探頭一看,不由叫道:“不是說防彈鋼板嗎?!”
殷晏寒手掌貼在車廂壁上,被蝕刻得千瘡百孔的廂壁重又融合,將變異蚊的頭整個擠扁,爆出淺綠色的體液,稀稀拉拉從車廂壁掛著的白霜上蜿蜒向下淌。
艾晚心用眼神譴責了一下殷晏寒,這車還能不能要了…
車外傳來此起彼伏驚恐淒厲的尖叫聲。
他們的裝甲車都擋不住變異蚊,中巴車更不用想。
三隻精神體咆哮著落在車輛之外,小狐狸噴出一股火焰,檮杌長尾一掃劈出一道閃電,黃金犼口中湧出冰雪旋風。
將遮天蔽日的變異蚊群炸出一片空隙。
然而這些變異蚊體型太小,數量又多,很快重新集結,將三隻精神體整個都包裹住。
它們見縫插針地攻擊精神體的耳朵、眼睛和關節等沒有皮毛覆蓋的地方,惹得它們大為光火。
艾晚心感受到了小狐狸的煩躁。
她起身一把推開駕駛艙門,從車廂中翻上了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