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晚心有些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和兩隻一人高的大金毛和薩摩耶對上了視線。
裴駿霖不好意思地笑道:“甜,不是,寶貝,我看它倆太大隻了,擋視線,就讓它們變小了點。”
艾晚心看著爪子顏色沒褪乾淨,圓溜溜的眼睛裡,眼神清澈懵懂的嘲風。
這孩子又實誠又乖巧,不知道比賀暘可愛到哪裡去。
賀暘半點不知艾晚心在腹誹他,他衝著河對岸高聲道:“兄弟,真巧啊,怎麼稱呼?”
回答他的隻有河道上的獵獵風聲。
其餘的戰士們被勒令不許下車,郝瓊趕到賀暘身邊,見包小寶被人用獵槍頂著頭,從駕駛座上拽了下來。
他頓時急了,喊道:“你們乾什麼?我們是部隊的。”
對麵的人群從中分開,一個個子不高,上身健壯的男人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走上前來。
他長著一張彌勒佛似的笑臉,遙遙對著河對岸喊道:“小同誌,你們放心,我們是守法公民,輕易不隨便傷人。”
“隻是你們的車從我的橋過,把橋壓塌了,我留一點賠償,不過分吧?”
賀暘朗聲笑道:“多大點事,橋塌了,我還你一座不得了嗎?”
男人嗬嗬一笑:“小同誌,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裡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同樣的,你也建不出兩座一模一樣的橋。既然不是一模一樣的橋,那這賠償,就不能少。”
艾晚心眨了眨眼睛,奇道:“好什麼?”
賀暘耐心告罄,隻道:“很有文化,但不好意思了,我是當兵的。”
說罷,對岸人群身邊忽地出現一圈光刀,星馳電走般攻向他們持著利刃的雙手。
“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賀暘“咻——”的一聲,如同出膛的炮彈般向對岸飛衝而去。
薩摩耶幾步助跑,胖墩墩毛茸茸的身體躍出河岸,在空中迅速膨大變形,背上閃著金光的巨翅“唰——”一聲展開,乘著河道的勁風向對岸滑翔而去。
“嘩啦——”
嘲風飛到河道中心的時候,忽地一道米粗的水柱衝天而起,直擊它的腹部。
嘲風貼著河麵太近,儘管緊急側身閃避,還是被水柱擊中了一側翅膀。
它在空中翻騰了兩圈,未等它穩下身形,數道水龍高速旋轉著從四麵八方紮向它的要害。
嘲風怒吼一聲,倏地拔地而起向高空飛去,水龍緊追其後,盤旋著合成一股,死死咬著嘲風不放。
“什麼東西?”艾晚心看向河心一片顏色深沉的水域,沉眸問道。
半空中一道亮紫色的閃電斜劈而下,順著水龍劈裡啪啦直探進河底。
河麵瞬間炸開,無數亮銀色的大魚甩著尾巴彈出水麵,又啪地砸落。
被擊散的水龍嘩啦啦澆了對岸的人滿頭滿臉。
河底的黑影迅速下沉遠遁,沒時間關注到底是什麼東西,艾晚心將視線轉向對岸。
那些手拿著鐵棍刮刀的嘍囉已經儘皆倒伏,隻餘下那個矮墩墩的彌勒佛,腋下夾著小男孩,一柄尖刀抵在男孩稚嫩的咽喉上。
他臉上的笑意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凶戾。
一隻卡車高的河馬擋在二人身前,對著嘲風張開比臉還大的嘴,胸腔中發出憤怒的哼哼聲。
艾晚心眼睛一亮,對麵有哨兵,你的貓糧外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