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碾過倒塌的矮牆，徑直向來路駛去。
艾晚心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探出車窗回頭望著那片矮牆道：“牆什麼時候塌的？”
裴駿霖不解道：“可能是昨天夜裡塌的吧？”
艾晚心額上滲出冷汗，她坐回座位上，整個人都淩亂了。
天殺的，要不要這樣搞我心態啊？
悍馬很快沿著田埂開回了高速公路上，昨天那座攔路的樹林還靜靜佇立在原地，半點看不出異常。
車停在不遠處，賀暘推開車門道：“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他打算從天上找一找這座樹林生長得這麼快的源頭，直接除掉它。
其實他們繞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是第一回程時還得從這走，現在放任不管，回程時不知道它擴張成什麼樣了。第二人類現在並沒有和變異動物和植物共存的想法，當然，這些變異動植物也沒有和人類共存的想法，它們把人類當做食物，當做爭奪資源和養料的競爭者，人類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一心想要再去樹林裡一探究竟的艾晚心叫住了他。
“賀隊長，我和你一起去。”說罷長腿一邁下了車。
“那必須可以啊甜心。”賀暘歡天喜地地想上來抱她，卻見艾晚心召喚出了小狐狸，翻身坐在了它的背上。
小狐狸半點停頓沒有，四足在路麵上一踏，踩著鮮紅的符文直直飛上了天。
“賀隊長，發什麼呆呢？”裴駿霖單臂架著打開的車窗，戲謔地問道。
賀暘嗤笑一聲，轉身起飛。
我抱不到，你就抱得到了？
小狐狸懸停在半空中，賀暘飛到艾晚心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腳下的密林。
這一片樹林從路東側的山坡上綿延而下，像是一大灘濃黃綠色的橡皮泥鋪在高速公路和路西側的平原上。
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比較晚的關係，這片樹林看起來沉重而陰森，此時看著，倒和平常樹木濃密的樹林沒有什麼兩樣了。
賀暘有些奇怪地說：“怎麼看著比昨天正常點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艾晚心話音未落，便俯下身子，小狐狸向著林間一個深坑俯衝而去。
賀暘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兩人前後落在了深坑的邊緣。
這種深坑艾晚心和賀暘都不陌生，他們在鳴霄山見到的隕石坑便是這樣，隻是這裡的直徑比鳴霄山的要小上不少。
眼前的深坑坑底裡有不少積水，但沒有什麼動物的屍體，看著頗為澄澈。
艾晚心還未說話，賀暘便咦了一聲，道：“這看著和鳴霄山的隕石坑很像啊，底下不會也有隕石吧？甜心你等著，我撈起來看看。”
說罷，賀暘右掌一抬，便見坑底的泥土迅速上升，被拱起來的積水漫過坑沿灌進樹林之中。
兩人所站的位置也是水漲船高，地麵上升起了一小塊高台，沒叫艾晚心被積水沾濕一點。
坑底升至與地麵齊平後，積水也流得七七八八，此時放眼看去，滿坑都是軟爛的淤泥。
賀暘掌心翻覆，淤泥如開水般沸騰，掩埋在淤泥深處的一塊圓石被拱了出來。
圓石隻有網球大小，表麵坑坑窪窪，顏色灰撲撲的，沾滿了淤泥。
“有東西。”賀暘停下手，說道。
“看著就是塊石頭啊？”艾晚心不是很確定地說。
“甜心你不知道，隕石長得都不咋地，這一塊還算是齊整的呢。”賀暘說完，起身飛到圓石上方，俯身伸手想將圓石拾起來，大手卻從圓石的虛影上穿過，撈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