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悄然將手伸進軍裝口袋中,猛然按下手中的按鈕:“那就一起上路吧!”
項茂森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呂有鼎身後的裝甲車猛然爆開一團耀目的火光,如有實質的衝擊波迎麵撲來,卻在距離自己三米遠處仿佛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一般。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項茂森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然而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來臨,仿佛在看一場默劇一般,不僅爆炸的威壓被擋在牆內,連一絲聲音也沒有泄露出來。
項茂森眼睜睜看著呂有鼎震驚、狂怒、不解、不甘的臉在火光中消散,他身後的哨兵們因為來不及逃跑瞬間氣化,直到爆炸騰起的煙塵漸漸散去,他才回過神來。
身後,拓跋煢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咬緊了牙關,低下頭將血絲用手背隨意地擦掉。
拓跋煢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眸光晦暗不明,剛剛炸彈爆炸的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了一個熟悉而瘋狂的念頭。
如果他將重力防護場的範圍縮小一點,隻護住艾晚心......
那她身邊這些礙眼的人,將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場爆炸中,連一片飛灰都不會剩下,她的身邊將會隻剩下自己。
就像曾經那樣......
但關鍵時刻,一雙充滿失望和痛苦的眼睛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那一瞬他心如刀絞,悔恨如同深淵般重將他整個吞噬。
他曾經做錯了選擇,最後永遠失去了她,在無儘的黑暗和時光的洪流中孤獨漂泊了那麼久,才得到了再見她一麵的機會。
他不能再做任何一件,讓她傷心的事。
“哎呀,好可怕啊,差點就被他炸死了。”艾晚心對著項茂森說。
項茂森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她:你明明知道他帶了六枚溫壓彈,埋了五枚,留了一枚,還特意把他引到這裡,激怒他,拿自己的生命做誘餌,勾他引爆炸彈,不是我說,現在年輕人都玩得這麼大嗎?這也太冒險了吧?老頭子心臟都要給你嚇停了!
不過,炸彈是呂有鼎帶的,引爆器是他自己按的,那些立場難明的哨兵是被他炸死的,安全局一點錯都挑不出來,做得倒是很乾淨。
“臥靠,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李無忌的大嗓門穿透力極強地從後傳來。
按照吩咐,看見火光才可以進公園的車隊紛紛停在他們身後。
剛剛下車的杜善文十分上道地大聲說:“呂師長罪行敗露,想要炸死項軍長和艾將軍!”
“太歹毒了!為了搶一個執行官的職位,這麼不擇手段!”
“哎,可惜了那些跟著他的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人也是咎由自取,有眼無珠,跟錯了頭,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要是他們不跟著姓呂的,不就啥事沒有嗎?說不定還能建功立業,為人類做貢獻。”不管李無忌說這番話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在場不少原本心裡還有些搖擺的人,聽了心中都是一悚。
艾晚心聽著李無忌和杜善文兩人跟說相聲似的一唱一和,也頗為惋惜地演了起來:“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這一趟西月湖之行,艾晚心收獲了滿滿的喪屍晶核,一大袋用作貓糧的哨兵靈珠,還有無數的頂級珠寶。
她心滿意足地準備返程,轉身的時候,一眼看見拓跋煢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手背上還有一片淡淡的血痕。
方才他用異能將溫壓彈爆炸的威力壓縮在呂有鼎等人身邊的空間,想來是受傷了。
艾晚心招呼他道:“阿煢,來坐我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