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視頻中的三位軍官,全部眉頭深鎖,緊緊咬住了牙關。
艾晚心看向賀暘,見他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明白“楊濟慈”說的確實是實情。
“理論上來說,在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後,議長的權力大到難以想象。”
“之前也曾有人質疑過這個法案的合理性,但因為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像現在這樣時間長、範圍廣、傷亡重的全國緊急狀態,曆任議長也沒有做出過多麼出格的事,再加上如果議長濫用手中的權力,議會有權對他發起彈劾,所以修訂法案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賀暘簡單解釋道。
艾晚心將視線重新轉回視頻之上。
單鵬程脊背筆挺地坐著,他手中捏著那張從“楊濟慈”手裡接過的紙,用力之大,幾乎要將紙頁戳破。
單鵬程另一側的軍官從他手中抽過了那張紙,再次掃視一遍,沉聲道:“楊女士,你說的緊急法案我也略有了解,議長確實有權力直接調動我們陸軍第九山地師。不過這張由議長直接簽發的命令狀,隻說了讓我們配合科學院的工作,並沒有具體說是什麼工作。”
“恕我直言,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天體物理學,和你口述的需要我們配合的項目內容並不相符。”
“況且,你在科學院並沒有擔任任何的行政職務,我對科學院為什麼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單獨派你遠赴千裡之外,來主持一個非你所長的項目,包括你是如何毫發無損地從光輝城來到這裡的,都感到非常費解。”
“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祝泰河低聲道:“那是我們營的情報參謀郭許光上尉。”
“楊濟慈”修長的手指在身前交錯,左手食指上碩大的白色珍珠戒指,散發出柔潤的瑩白光澤。
她冷淡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問的這些問題,毫無意義,所以我向來不喜歡和軍人打交道,因為你們固執、愚蠢、剛愎自用又自視甚高,以為憑借手中的武器,就能掌握這世間的一切。”
“然而,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你們貧瘠的想象力,可以描摹的。”
她抬起戴著碩大珍珠戒指的左手,指尖輕輕晃動,一道綠色的火焰在單鵬程等人麵前的木質長桌上驟然燃起。
單鵬程、祝泰河和郭許光猛然推開座椅,有些狼狽地倒退了兩步。
即使退得很快,三人的眉毛和頭發,還是不同程度地被燎著了。
他們胡亂拍著自己的臉,總算沒有讓火在頭上燒起來。
“你乾什麼?!”祝泰河喝問道。
“楊濟慈”依舊穩穩坐在椅子上,幾乎被綠色的火焰包圍,卻毫發無傷。
她反手一拂,布滿桌麵的綠色火焰應聲而滅,焦黑猙獰的桌麵上,一片綠色的嫩芽從燒毀的木質桌麵中相繼冒了出來。
單鵬程等人麵麵相覷,郭許光皺眉道:“這是什麼?木係和火係雙係異能嗎?”
“楊濟慈”毫無波瀾地說:“你願意這麼認為也可以。”
“不過,想必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你對我能從光輝城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還有什麼疑問嗎?”
郭許光沉默了,視頻中的祝泰河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議長令,幾下撕成碎片摔在“楊濟慈”麵前的桌上。
他強壓著怒火喝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現在霜城還有許多群眾等著我們去救助,我們哪有時間去參與你們科學院的什麼‘浴日補天計劃’?,彆說你是院士,就是議長親自來,也沒有用!”